她想了想,又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晚上也没办法去看电影了。”
岳星洲闻言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找个朋友凑合着过吧。”
“嗯,对不起哦。”郑书意抿了抿唇,声音越发细小,“下次给你补上好不好?”
——
孔楠等郑书意挂了电话,转着笔,另一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鸽了你男朋友?”
“不然呢?”郑书意反问,“不鸽男朋友,难道鸽时宴吗?”
“唉,可怜啊,你的亲亲男朋友就这么被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抢走了跟你一起过生日的机会。”
“说的好像我是去陪时宴过生日似的。”郑书意拿起资料走到一边装订,“我自己都无语,我连时宴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却要为了他鸽了我男朋友。”
孔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话说回来,你男朋友都没意见吗?”
“这种事情能有什么意见?”郑书意想了想,说,“他什么都没说,表示理解的。”
“啧,你这男朋友过分通情达理了啊。”孔楠一边关电脑,一边说,“不像我男朋友,黏人死了,我要是鸽了他,不管什么原因,他肯定要跟我生气。”
恍惚间,郑书意有片刻的失神。
“咔嚓”一声,手指传来刺痛,她条件反射地抽开手,才避免被订书机刺破皮。
但指尖的尖锐痛感久久没有消散,渐渐蔓延到心里。
郑书意一手拿着资料,一手拿着手机,在打印机前出了一会儿神。
“我下班啦。”孔楠拿着包起身,递过来一盒药,“我看你止痛药都吃完了,拿着我这个,提前吃点,别采访的时候痛晕过去。”
说完,她又凑近,低声说:“你要是搞砸了,有些虎视眈眈的人要开心死了。”
郑书意此时无心回应孔楠的提醒,她满脑子都是“通情达理”四个字。
岳星洲,是不是过分“通情达理”了?
而且,她刚刚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岳星洲都没有问一下她哪里不舒服。
某种念头一旦生出来,就会难以遏制地在心里发芽。
郑书意有些恍惚地坐到工位,拿着手机迟疑片刻后,给岳星洲发了消息。
郑书意:你有没有不开心?
岳星洲:?
岳星洲:没有啊,理解理解,工作重要嘛,以后还有很多个生日一起过。
岳星洲:对了,你说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了?病了吗?
郑书意呼了一口气。
看来是生理期容易敏感,想太多了。
郑书意:没什么,就是例假不舒服tat
岳星洲:心疼宝宝。
岳星洲:那你在哪里采访?结束之后我来接你。
——
陈盛给的地址,是远在西郊的华纳庄园。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车,郑书意忍着腹痛,一路上转了地铁公交车,又打出租车,花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
说心里不烦躁是假的,一路上,她不知道默默骂了时宴多少次。
偏偏陈盛帮她安排的地方,是宴会厅楼上的休息区。这里宽敞,华丽,却空无一人,足以把一个陌生人的寂寞放大百倍。
郑书意坐在沙发上,双腿随着壁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晃荡,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四周试图让自己不要睡着。
然而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她几次像小鸡啄米一样耷拉着脑袋差点睡过去,直到有推门的动静响起,郑书意一个激灵坐直了,抬起头看向大门。
直射灯下,一个男人驱步进来,随着光线越来越明亮。
郑书意看实了来人,一下子又泄了气。
来的不是时宴,而是他的姐夫秦孝明,如今的铭豫集团二把手。
这个人曾经接受过郑书意几次采访,所以两人算得上认识。
秦孝明进来的第一眼也瞥见了郑书意。
起初她倏地挺直了背,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暗处也能看出极为兴奋。
可是在和他对视目光的那一瞬间却又暗淡了下来,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颓了。
秦孝明顿了一下,把手机拿到一旁捂着,“你怎么在这儿?”
郑书意如实回答:“来等时总,今天有个采访。”
秦孝明上下打量她几眼,又多看了几秒她苍白的脸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嘀咕了句“这么晚了”就走了。
郑书意又坐了两个小时,漫长得像两个长夜。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落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着树叶,发出凄冷的“沙沙”声。
偏偏楼下偶尔会传来宴会里的动静,虽然细碎,却也能料想其热闹。
这么一对比,郑书意觉得自己更惨了。
就在她实在熬不住困意,眼皮上下打架时,手机铃声终于响了。
清脆的铃声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郑小姐,不好意思,这边宴会已经结束了,时总接下来还有其他事情,所以……”
果然。
郑书意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
这个采访还是来不及了。
郑书意站起来的那一刹那,脑子里晕乎乎地,扶着沙发缓了好一会儿才蹬着高跟鞋进了电梯。
等她到华纳庄园大门外时,不出意料地,这雨已经封了门。
秋叶寒风夹着雨丝,刀子似的往郑书意腿上刮。
她没想过今天会在室外待很久,穿得是日常的ol套装裙,看着是严肃正经了,但薄薄的一层透明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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