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余来到嘉山市的第二天,这里就下了雨,因为临近南林市,两个地方的气候差不多,环境也相似,只是嘉山市这边没有南林那么多的植物,那些高楼大厦也更单调一些似的。这里下雨的气味也和南林不太一样。
她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竞赛还没开始,就只能待在宾馆里,她是最能沉得下心做自己的事的,外面走廊上有其他学校的学生们在走动交谈,她也还是待在房间里看书。
只是外面忽然下了雨,雨雾蒙蒙,她就突然想起了池唐,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个消息。她拍了一张外面雨中的大楼发过去,但是那边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回。
游余看看时间,心想,她是不是还没起床呢?如果这个点没起床,那今天肯定是不吃早餐了。也可能起来了,但是在玩游戏,玩起游戏,她偶尔会不记得给人回消息,或者也可能是她昨天刚回家,心情不太好,就不想理人。
她其实就是担心池唐回家又和她爸闹矛盾,每次池唐回家,她都有点担心。把手机放在练习册边上,游余一边等待消息,一边继续写题。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那边还没有回,游余又发了个消息过去,“吃晚饭了吗?”
仍旧是没回。
看来池唐确实是心情不太好.
昏暗的客厅里,被丢在一边的手机又忽然亮了,无声地显示着新消息,但是无人理会。
被绑在桌脚上的池唐昏昏沉沉,头晕欲呕。她已经被绑在这一天一夜了,喉咙又疼又干,脑袋尤其疼,一动就想吐,因为昨天被她爸激动之下给打了,重重砸在桌上。
和这些相比,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干渴饥饿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屋子里满是烟味,有些呛人,和还没完全散去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
她爸池璋也一晚上没睡,他一个人收拾了很久,清理干净血迹之后,就开始坐在那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抽得很凶,屋子四处的窗户全都关得紧紧的,窗帘也全拉上,没有透气的地方,屋内的烟气久久不散。
“妈的!他妈的!我本来没想杀她的,谁知道她那么简单就死了!”
“臭婊子!她就是该死,我有什么错!”
那边的男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怒骂,好像只有这样反复无常地发疯骂人,他才能宣泄自己心里的恐惧和慌张。
那装了尸体的袋子被塞进了冰箱里,因为不能完全塞进去,还露了一点在外面,冰箱门也没能关上,半开着。从那里面溢出的冷气,缠绕在池唐身上,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觉得自己好像浑身都冷得快没有知觉了。
她会死吗?池唐忍不住想。想到自己可能会被这个濒临疯狂的男人杀死,或者被他绑在这里饿死,池唐心里除了恐惧,竟然还有一点隐晦的解脱感。
然后她就想起了游余。
还有魏行行张檬她们。
那边池璋不知道做了什么决定,终于站了起来,他拉开了一角窗帘,神经质地往外看。夕阳的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落在池唐脚下。这黄昏的光很像是那天她在教室录歌的时候。
她刚想到那首歌,就听见了歌声。是她的铃声。
虽然对于朋友们到处炫耀的行为感到羞耻,但她其实很喜欢这首歌,在发现游余把这首歌设置为铃声后,她也好像克服了那一点不好意思,悄悄把它设置成了铃声。
池璋正准备去拖冰箱里的黑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整个人几乎是跳了起来,大骂了声,快步找到池唐落在客厅袋子里的手机,抬脚又踩又砸,那声音于是终于消失了。
另一边,始终没人接电话,最后干脆被挂了电话,游余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有点烦人了?说不定游余就是不高兴不想理人呢。
那就明天竞赛完再给她发消息吧。她放下手机.
手机被砸成一块破烂,池璋坐在沙发上喘了几口粗气,忽然又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咚咚咚——有人吗?”
是不认识的男人声音,那声音在外面喊:“屋里有人吗?”
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怎么回事,没人应啊?小徐这个时候应该带着孩子在家的呀,刚才不还有声音。”
这下子池唐听出来了,这是他们隔壁的邻居,她从前经常能看到这家人的爸爸带着孩子在外面玩球、散步、骑车。池璋神经质地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非常紧张地看着门口。
池唐心跳得很快,她看着池璋神经质抖动的背影,忽然鼓足了力气,用尽全身力气往后一撞。沉重的大理石餐桌被移动,发出一声尖锐的重响。
“啊,我就说屋里有人!”门外的夫妻听到了这个声响,妻子说道。
屋内池璋怒不可遏,他忽然爆发,大喝了一声:“滚,别在我家门口烦人!”
门口就没声了,那对夫妻大概听出来这屋主人的凶恶,没有再说话,脚步声匆匆远去,隐约还有小声的抱怨。
听到他们离开,池璋猛然转头,面色阴沉凶狠地看向池唐,“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你想害你老子是不是?”.
嘉山市的雨下的非常大,明明是上午九点多,天却昏暗得很。游余从宾馆打着伞上车的时候,身上都打湿了一些,脚上的鞋几乎是瞬间被地上的积水给浸透。
游余坐在车上等着出发去参加竞赛,柯老师刚走下旅馆的大门,好像是手机突然响了,她停下脚步站在台阶上接电话。瓢泼大雨遮盖了许多声音,游余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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