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啪”的一声,容宜居里传来碗筷摔落声。
“我就离开这么片刻,你们连个人都看不好!”容显对抱拳站在他面前的木白低喊。
“是我的错。请公子责罚。”木白语带愧意,一撩衣袍跪下来。
其他守卫看到木白跪下,吓得立马紧随其后跪下,头紧俯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容显看眼只剩下被褥的床榻,低叹口气,朝木白说,“我早料到的,不怪你。起来吧。”
一室的寂静,木白偷瞄眼容显仍算平静的脸色,缓缓地站起来,试探着开口,“公子,接下来?”
容显蹲到地上,把满地的碎片拾起放到托盘上,一块锋利的碎片把他的手割破,殷红的一小缕鲜血缓缓地顺着碎片的边缘滴在地上。
见自家公子受伤,木白慌忙蹲下,“公子……”
“无妨。小伤口。”容显随意擦下手,把放着碎片的托盘搁到桌上,”木白,你去易语楼通知顾公子。告诉他云荼失踪的事。之后,再去府衙的防御门请语叶来一趟。”
“好。”木白一点头,握拳向容显告退,转身快步出了园子。
看着木白走了,容显回过头来,用脚轻碰下跪在地上的一个守卫的手,冷笑一声,“我走时,似是说了什么,可还记得?”
“记,记…小人记得……”那个被碰的守卫惶恐的回答。
“记得吗?那好,跪了许久,你们定是累了。许你们抬头看一眼,桌子上那盘就…赏你们了。”容显用轻快的声音冲着地上跪着的一群守卫说,“你们效忠于我,我真的有些惊喜,那盘东西,我会遣人来,看着你们吃完。”
易语楼
木白赶到易语楼时,顾梓栖和阿东正从楼上下来。
阿东看见木白一脸严肃的样子走来,忙冲他挤眉弄眼一番。
偏生姓木的比他还笨,硬是忽视他,走到顾梓栖面前,一副看管不力,任人责罚的模样开口,“顾公子,对不住。云姑娘被…我看丢了。公子派我来通知你。”
顾梓栖白玉似的面上毫无波澜,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带着阿东往外走,当木白反应过来快步跟上他们二人时,只听见瞎公子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甩给他一句话,“你家公子还是食言了。”
木白看着顾梓栖和阿东出门走的方向,明白十有八九这是要去他们公子那闹事,吓得凑上前去,一个劲的跟着解释,“请顾公子相信,云姑娘丢了责任在我,是我看守时弄丢的……”
阿东在一旁看着木白急吼吼护主的模样,心里稳妥的嘲讽,啧啧啧,居然,真的出现比我更不会看公子脸色的人了。偷瞄眼他家公子比刚才更快的步伐,他无奈的祈祷,姓木的木头,自求多福吧。
……
云荼本就没什么酒量,自她看到那尸体体内的那块布料开始,初时的惊慌让她害怕是容显所为。
可,后来在容宜居外也发生了同样的案件。
按她对容显的认识来看,他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搬起石头砸在自家门口,引人瞩目。
这样看来,似乎某种程度上容显的嫌疑已经大大的减少了,但,无论如何,这些案件定然和容宜居有关。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跟着顾梓栖去容宜居探询一番,她知道自己可能并不会因此变得多勇敢,或者一下子多坚强。
但,活了十五个年头,这也算是她除了好色和偶尔的小聪明外,唯一的可得之处,敢于活下去,为她自己,也为阿爹阿娘和爱欺负她的姨姨的一番苦心。
喝酒这一出多少有她演的成分,奇怪的是,她因知自己的酒量不行,只喝了几口欲装装样子。可,演完和顾梓栖的那出后头,她竟真不受控制的晕了过去。
闭眼的那段时间里,她自己的意识还算清晰,一直可以听到外界的动静,但喉咙干涩,四肢无力,发不出任何声音,也不能动弹。
很长一段时间,她感到自己被当做让人嫌弃的生物一般被人丢来丢去,直至被放到像床铺触感一样的地方。
似乎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过了一两个时辰的样子。
她的周身突然一凉,像是滑进了什么地方。
那地方的东西都很硬,带着一点潮湿的触感,她整个后背实打实的砸在那上面,即使不能睁眼,她也疼的微抽了下。
在这样一来二去的折腾里,她感到自己终于要真正意义上的晕倒了,唯一不知算不算得上收获的一点是,在她快坚持不住时,她听到一个很熟悉的男声,那声音里充满谨慎还有小心。
云荼是被晃得让人发晕的阳光给刺醒的,她轻抬下手发现自己已恢复了气力。用一只手遮挡住缓缓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她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布置优雅的内室里。
简单的素纹帷帐从她躺着的床帏上挂下,她身上的男装也被人换下,着一身濡黄色的素裙。
穿了鞋下床,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着很奇怪的特质,眼下这种不知身处何地被何人所绑的境地,她心里虽仍有害怕,但更多地竟是好奇。
也许,她是第一个能够与布了容城这一系列局的幕后之人会面的人。
走到房间的铜镜前,她看到自己的头发被梳成未办拾碎礼的女孩的样式,心中突然一怵,果然……
“啊!”
云荼惊呼出声,她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姑娘,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模样,此刻正死死的咬住她的袖子往外撕扯。
跟她被人收拾整齐的样子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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