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成双,她终于成了他的妻子,然而这一路行来的悲痛却是无人知晓。
他抱着她,看着她肩上依旧醒目的朱砂痣,心里泛起酸意。
她只是浅浅一笑,披了衣衫,“我已经不在介怀,你又何必替我不值,不管如何,我总还有你。”
真的能够不介怀吗?
项阳看着她的眼里全是空空洞洞的迷漫,将她抱的紧紧的,“好。”
丫头宫女一遍一遍的报,“兰郡主求见。”
“太长公主求见。”
琉璃只是摇了摇头,过去的仇恨让她和赵雅兰做不了至亲母女,可是骨血相连的血脉却让她再也不能对着赵雅兰继续斗下去。
既然如此,便做个陌路人也就罢了。
项阳翻看着一张张奏折,全是奏请李婉柔无德无能,不能成为皇后的折子。
琉璃立在一旁,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她知道赵雅兰想要补偿她,她也说过不再介怀,可是这些对她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李婉柔最终也没有登上后位。
她做梦也没想到,将她从后位拖下来的竟是平时里宠她入骨的母亲。这样的打击让她一夜疯癫。她的宫殿夜夜哀嚎。
项阳便下旨将李婉柔迁到一处偏远的宫殿。
便是侍卫宫女都是绕着走。
明珠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
琉璃却一日一日的消瘦下来。
项阳知道她虽然选择陪他留下来,可是,留下来,总是触景生情,心里的伤痛一日一日的被揭开,更难好转。
黑影跪下劝道,“皇上,您不能这般的自私,将她留在宫里,日日消愁,就算您有心将她捧上中宫之位,可是从前的那些过往早已经慢慢的流传开来,即便想要压制也是压制不住,宫里也说娘娘是妖孽,如今是人心惶惶,不如放她出宫吧。”
项阳叹了一口气,即便她不在意,他也不能不在意,他拿出一个瓷瓶,里边装了一粒药丸,这是从前令狐双留下的。
宸嫔娘娘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来出来。
“皇上,求您,让我见一见她,”赵雅兰跪在大殿下,哽咽的说道。
项阳看着赵雅兰。“兰表姑,不是我不让你见她,是她自己不愿见你。”
李博文也说道,“听说琉璃不好了,我们想着见她一面,这些年亏欠她甚多,想要补偿也是无法补偿了,总要见一面,不然心里一直留着遗憾。”
项阳看着二人,终究只是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允许你夫妻二人去见她一面吧!”
宸缘宫。
琉璃睁开疲惫的双眼,入目却是李博文和赵雅兰二人。
她别过头,“你们来做什么?出去。”
赵雅兰说道,“璃儿,我和你爹过来看看你。”
一行泪水从琉璃眼角落下。“我无父无母,孑然一身,不敢高攀。”
李博文的眼里也满是愧疚,“你还是不愿原谅我们吗?”
琉璃头也不抬,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不愿意。”
良久,琉璃终于挥了挥手,“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再也不愿意看到你们。”
赵雅兰失声大哭一场,在李博文的搀扶之下,踉踉跄跄的离去。
同年十月,宸嫔娘娘薨世。
追封为后。
宸缘宫一众宫人全部打发出宫。
五年之后,
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只有一处小小的宫殿冷冷清清。
皇帝亲自推门进去,一个女子痴痴呆呆的坐在院子里,那一张脸还和少女时代一模一样。
皇帝说道,“皇兄走了,将皇位传给朕,嘱咐朕放你出宫,婉柔表姐,你可以走了。”
李婉柔抬起头,“不,本宫不走,本宫是皇后,本宫哪里也不去。”
皇帝将诏书递给她,“既如此,你想什么时候离去,都可以。”
李婉柔只是紧紧的握住那诏书,“我知道,这便是立后的诏书,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收着。”
皇帝负手离去。
很快就有新的一批秀女入宫。
宫苑深深,再一次的布满了欢声笑语和明争暗斗,而这一方小小的宫苑再也无人踏足。
一个小小的庭院。
一个绝美的女子正教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念书。
女子正是从宫里出来的琉璃。
那小女孩粉雕玉琢的,甚是可爱,“娘,我想念书,你给我找一个父亲吧!你看隔壁的丫丫,绿儿都有爹爹,就我没有,她们时常嘲笑我。”
琉璃说道,“娘不是与你说过,你爹爹总有一日便会来找我们的。”
“不听不听,这话娘亲都说了多少回了。”小丫头撒气脾气来。
这时喜鹊推了一个轮椅过来,“小宸儿,不如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小宸儿想了想,便勉强的说道,“好吧。”
喜鹊牵了小宸儿的手走了出去。
明珠笑道,“还是做孩子好,多大的烦恼,一串糖葫芦就能满足她们。”
琉璃的目光落在了明珠的腿上,眼底是难以掩饰的愧疚,“我从前一意孤行,将你强行的救过来,明珠,对不起。”
明珠摇了摇头,“其实活着很好,姑娘就不再介怀了,我们守着小宸儿长大,让她幸福快乐的长大,一生无忧无虑的,把我们从前无法向往的日子,都让她来替我们走下去。”
琉璃握住了明珠的手,“好。”
门外传来喜鹊叽叽喳喳的声音,“小姐,你快看看,是谁。”
琉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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