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族处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沈筠笙每每站在草原之上,抬头往上看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感慨一下自然的力量。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看到这样的景色,即使心中有再多的郁气,也一呼而散了。
只是,如果身边没有那个扫兴的家伙就更好了。
沈筠笙靠在一棵大树下,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草百无聊赖地晃动着。
这棵树是方圆百米内唯一的一棵大树,正伫立在段至弦的大帐前,沈筠笙每天排除被关在大帐里的时间,最喜欢的就是这棵树了。
虽然她的个头不高,但是站在这树下,借了大树的声势,她会有一种自己在登高望远的错觉,心旷神怡,不外如是。
“又在这儿待着。”段至弦走到她身边,“不就是一棵树吗?有那么好吗?”
沈筠笙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原本飞扬的神色尽数散去,只是淡淡地说道:“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早就知道他当时将自己救走目的不单纯,事实果然如此。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她将许多事情都看清楚了。
例如,段至弦想要用她来和林长庚作交易的事情。
虽然她不太清楚他究竟想要些什么,但是所有的东西无外乎权和钱,他已经是鲜卑大王了,鲜卑族内的叛乱也早就被他镇压,这次冷眼旁观地看着宁铭远和宁铭逸之间的争斗,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坐观虎斗,等着收渔翁之利。
但是他似乎又没有称霸中原的野心,那他最想要的应该是西北的土地和人民,或许等到大宁的事情结束了,他就会提出他的要求了吧。
“你知道大宁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段至弦也蹲了下来,坐在她身边悠悠地说道。
“战争结束了吗?”沈筠笙慢慢地说。
“快了。”段至弦扭头看了她一眼,“或许就是这几天了。”
“是吗?”沈筠笙喃喃道。
“林长庚很不错。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军事天赋极高,没想到,在权谋争斗上他也是一把好手。”段至弦轻笑道,“这样一看,以前倒是我看轻了她。”
听到林长庚的名字,沈筠笙转身看向他,眼睛里亮亮地,像是盛满了星星。
“果然只有提到他,你才会有反应。”段至弦仍旧在笑,“你放心,等到林长庚把大宁的事情解决了,你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沈筠笙默默低下头,如果是这样,她宁肯不回去,她不想成为段至弦要挟林长庚的筹码,更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林长庚为难。
“我已经命人去向林长庚传消息了,告诉他,你就在我这里。”段至弦继续说道,“算算时间,林长庚现在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他也算聪明,之前命人沿着京城到西北的路线一路找你,不过可惜了,我早就让人把一切痕迹都抹除了,他即使翻出天去也不可能找到你。”
“现在,我也算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了。希望他速度快一点,早早将宁铭逸那个小子解决了,也不枉我费这一番心思啊。”
见沈筠笙没有反应,段至弦也不生气,只是忽然靠近了她,将她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来,躲得他远远的。
“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段至弦嗤笑道,“我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天,可什么都没有做,应该算得上是君子了吧?你们不是总说什么坐怀不乱吗,我这样的应该算得上吧?”
沈筠笙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段至弦站起身来,一步步向她走近,直逼得她整个人贴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感觉到背上抵着的树干传来的粗糙感,沈筠笙有些惊慌地看向段至弦:“你要做什么?”
“你知道吗?”段至弦抬起一只手,将她脸颊旁的一缕头发顺到了耳后,这一举动将沈筠笙骇得整个人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却又不敢乱动,只能保持这样的姿势继续听他说话。
“我在给林长庚的口信中告诉了他一件事。”
“什么事?”沈筠笙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我告诉他,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段至弦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面上挂着轻佻的笑。
沈筠笙愣了一秒,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在说什么,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红晕,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胡说些什么!”
“呵呵,你知道我说的不对,但是林长庚可不知道。”段至弦继续说道,“你猜猜,他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段至弦你混蛋!”沈筠笙胸口剧烈起伏着,扬起一只手就想打他,却被他拦住,“怎么,我可是帮他照顾了一个月的人,只是说两句话没什么吧?”
他极其暧昧地抓住沈筠笙的两只手,凑近她的右耳,轻声说道:“还是,你想让我把假话变成真的?”
“你!”沈筠笙又惊又怒,转过头愤愤和他对视。如果视线可以杀人的话,段至弦怕是早就被凌迟成一块块的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是想做,早就做了。”段至弦放开他,兀自站起身,“林长庚那小子害我吃了那么多败仗,我不过是气他一气,收个利息而已。不过,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看看林长庚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会不会那么在乎你。”
沈筠笙怒视着他,闻言只是冷笑。
他在意不在意她,那是他的事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段至弦微笑着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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