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颓唐的跌坐在弹簧床上,双手无力的撑在弹簧床面上。
“爸。”盛夏往前走一步。
“不要喊我,我不是你爸。我以为不知道你爸是谁,摄影师?制品人?导演?投资商?
……”
陈力越说心情越乱,越说浑身愈加无力。多年的苦楚,多年受人指点,多年的抬不起头,终于在这一刻如排山倒海一般再度袭来。人世间有许多苦,在男人看来,莫过于妻子出轨,丈夫还要帮她养别人的野种,如此荒唐,悲催,懦弱。
“你走吧,等你想清楚了,愿意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人,踏踏实实找个男人嫁了,你再进我家门,不然,去吧,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不要回南州,不要回陈家村。
我这一辈子,受你妈妈一个人气够了,承受你妈妈一个人的压力也够了。
你不要再逼我了,让我安安生生的过我的下半辈子吧。”
陈力说完这些话,仿佛一生的力气都被抽尽了,他强撑着起身,步履蹒跚的从生下面前经过。
他面前的那条短短的路,仿佛十万八千里那么长,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他才走完这段路程,才悠悠的回到自己的睡房。
木板床上,一个胖乎乎的女人坐在床沿,床前的小灯照的她的脸色暗黄。
“那死丫头回来了?”女人坐在那里问。大概是刚被吵醒了,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但更多的是不满,愤怒。
“嗯。”陈力应了一声。
然而,他这一应声,似乎是给了胖女人无穷的力量,她的睡意瞬间没有了,哗啦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要到钱了吗?这死丫头,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啊!要不是隔壁家的小美拿了杂志来,我还认出那死丫头,竟然长得这么美!
票房那么多,总是有不少钱去的吧?
这房子也该修修了,这左邻右舍全部都是三层小楼了,就咱们这还是这破房子,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为这个,大帅连个;老婆都没讨到。念书又少,工作也找不到什么好的,我们这苦命的娘两哎!”
“闭嘴!”
眼见婆娘这嗓子一调又是要哭哭啼啼、骂骂咧咧,陈力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了,转头就训斥了刘金菊一句。
这下可好,本身刘金菊只是装腔作势哭几嗓子给陈力以及外面的盛夏听,陈力这么一骂,她的母老虎气势一下子又飙升了,立马站了起来,胖乎乎的手指头直戳陈力的脑袋瓜:“哟嗨,你还来劲了?我说错了什么了?你给我儿子点什么了?老娘嫁给你这么些年,图你点什么了?这么些年,老娘顶着那些风言风语嫁给你,照顾你,还要照顾这个破孩子,老娘也嫁妆本都拿出来给那个死丫头交学费,你还有脸来呵斥我!”
刘金菊一边骂,一边手里抱着个枕头作死的往陈力身上招呼。一会儿后,嫌这样不够出气,又真人上手,一个巴掌呼到陈力的肩膀上,胳膊上。
陈力这回也是惹毛了,甩手一个巴掌就落到刘金菊的脸上,“啪”的一声作响,清脆嘹亮,似乎一下子宣泄了他多少年的憋屈和窝囊。
原本清清静静的房子里,忽然响了炮仗一样的热闹,打得不亦乐乎。
而堂屋里男人们的吵闹声,依旧喧哗热闹。
这么多年了,这相同的场景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
盛夏懒得去管,也不愿意去管。她脑子里想的还是陈力说的那句,我不是你爸,我也不知道你爸是谁。你走吧,不要再进我家门了。
盛夏只觉得心里、身体里,一阵冷过一阵。
她毫无意识的从小储物间出来,从偏门出去。爬到自己的小阁楼。
房间还是她上次回来的模样,东西叠的好好地。
刘金菊虽然讨厌她,但为人母亲的母性一直都有。从她出去念书开始的这很多年,没到寒暑假,她总会将她的屋子收拾一下。
后来,念大学以后,不常回来,每到临近春节,就总会给她准备好被子。虽然这么多年,她用的被子总是那么几条。被单补丁加补丁。
那么多年,他们待她再不好,再刻薄,就依着这一点点的温暖,也足够她支撑着过了这么多年。
可今天,陈力的一番话,却让她连这最后一点温暖和依仗都没有了。
她坐在床沿边上,眼泪这才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命名没什么声音,可是她却听到“啪嗒啪嗒”的响声,仿佛刻刀一般,刺得人生疼。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哭过,这样痛过了。
她匍匐在小床上,先是大哭,然后啜泣,在之后是嘤嘤的声音,到最后,连呼吸声都似乎听不到了。
整张脸已经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
这画面安静到,让人有一种近乎窒息的绝望感。
直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传过来,打破这片深沉和静谧。
然而,床上的人儿只是蠕动了一下,然后静静的等着嗡嗡嗡的声音消失。
却一会儿过后,这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又来了。
盛夏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在震动的手机,来电提醒上显示着顾先生三个字。
盛夏不想接,可是也知道不能直接摁断。她还是在等电话自己挂断。
过了几十秒后,手机终于恢复了平静。
盛夏再次将手机拿到自己面前,她打开短信的界面,刚准备给他发条很累,明天再说的短信过去。
却不料,就这么巧合,他的电话就又进来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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