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言!”担心他会将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我下意识拉了他一把,嗔怪道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说完,大脑空白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错愕的看向四季,问道,“你......真的知道了?”
傅慎言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刚才那话的意思,显然是建立在四季知道身世的前提上的。
关于木子和程隽毓,隐瞒,是众人不成文的默契,是谁破坏了大家的一片苦心?
不等四季回答,傅慎言再次出声,提醒道,“要是还承认我们是你的爸妈,就坦诚一点。”
他的态度过于强硬了,如果换做以前,我大概已经主动站在四季那边与他对抗,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只能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静待事情发展。
好在四季本性是纯良的,知道我们无意害她,还是乖巧的吐露了藏匿于心中的秘密。
“两年前,大学的入学舞会,陈老师陪我一起参加,每一个见过我们的,都以为他是我的父亲,从前我从未仔细审视过我们的样貌,但那天之后,怀疑的种子却在我心里种下了。”
似乎是觉得过意不去,四季说到这儿便戛然而止。
之后的细节,可想而知。
在强大的数学逻辑天赋下,她开始回想与程隽毓形影不离的日子,所有曾经被冠上“恩师的照顾”的事件,都换上了更好的名分——一个父亲隐晦的爱。
墓园的静谧似乎吞噬一切,我们三个,站在木子的墓前,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我才勉强定下神,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好和四季心平气和的谈谈,“你知道多少?”
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当,改口道,“把你知道的,跟我和你爸再说一遍。”
我相信以四季的聪明伶俐,有的是办法查明真相,但也不能排除程隽毓行小人之事,颠倒黑白,要解开心结,必须得知道真实的过程。
四季闻言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拿老师和自己的毛发,做了一次亲子鉴定,仅此而已,就连老师也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就这些?”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事情比想象中的状况好很多。
“就这些。”四季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又继续道,“老师和你们都瞒着我,一定是有理由的,我也不敢大肆查证,怕让你们担心。”
“现在我们就不担心了?”傅慎言冷冰冰的抛出一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掷地有声的训斥。
我能理解傅慎言的心情,他便是被血缘左右,几次三番不能自已,如今四季要走他的老路,为了程隽毓,一改从前对我们的亲近,封闭自己,要他怎么能不痛心。
“让我来跟孩子说吧。”照顾到傅慎言的情绪,我有意将声音放轻了些,希望能起一些安抚的作用。
好在他还是很给我面子,主动转身,退到一边,将时间交给我和四季。
看着他宽厚的背,心里安稳了不少,转头见四季面色沉沉,便不急着问话。
盯着木子的照片看了两秒,我弯身在旁边的台阶坐下,就当与木子肩并着肩。
如此一来,木子好像真的就陪在身边了一样,不由得衷心的笑了,垂眸看着平铺的碑文,自言自语道,“你这个女儿一点都不像你,太能藏事了,连我都蒙在鼓里。”
四季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清澈的眸子不停的转动,证明她是在思考着的。
见状,我又调整了语气,针对性更强,希望引起她的注意,“我这个养母做的太差劲了,以至于孩子都不敢当着我的面,大大方方的叫你一声妈妈,我很失败吧木子。”
四季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喃喃的安慰道,“不是这样的妈咪,你们待我很好,是我自己......”
她似乎很痛苦,言语难以表达出此刻的心境,只能住口。
那么多年视如己出,她难过我又何尝能够好受一点?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只有真相才能抚平一切无法控制的变数。
“今天当着你母亲的面,我就把当年的真相都告诉你。”
“在我看来,程隽毓,也就是你父亲,和木子相爱的过程,根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利用。”
“原本我一直觉得,你的出现,只是他们一夜糊涂之后的结果,成年人互相解决需求,难免有个意外,木子坚持要把你生下,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我也支持。”
“直到你母亲去世,我从律师手里得到她的遗物,通过查看她和程隽毓的微信,才知道早在我刚认识傅慎言不久,程隽毓就已经主动结识了木子,可是那么多年,他们从未提过彼此。”
“你知道,当初程隽毓留在你父亲和我身边,是为了报复,所以他接近木子的目的可想而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的风格,没什么光明磊落的,却也不止于要到被唾弃的程度。”
“真正可恶的是他对木子的践踏。”
“木子和我一样,都是作为孤儿长大的,孤儿,最缺的就是安全感,程隽毓的出现,仿佛是木子黑暗人生中照进来的一缕光,他在木子被同学为难时恰到好处的出现,支持她每一个决定,就连她人生的梦想,开酒吧的钱,也有他一半,他那么好,却对那么普通的木子那么温柔,她生命里每一个重要阶段他都不曾缺席,即便没有名分,木子也在这场灵魂契合的陪伴中甘之如饴。”
“对于木子来说,哪怕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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