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收到了诗晗烟本身关于王府内的某些记忆,亦或是遇到的事情太过历练着冷雨寒那颗弱不禁风的心,现在的冷雨寒在骨子里似乎少了很多属于现代社会里的宽容与热情,反观,倒似乎多了些属于诗晗烟这个世界里的冷漠与无情。
望着苒陌风苍白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冷雨寒没有顾着莲茉的拼死反对,在自己本身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割破手指,滴出两碗生血给苒陌风强灌了下去。
冷雨寒不相信,那个与自己春华一梦的白莲般男子就这样草草离去。
她不允许,坚决不允许!
宫内的王林山御医是在冷雨寒失去意识后两个小时才赶到王府的。
在没有惊动府中任何一房王夫的情况下,王林山由漠语妆亲自引进冷雨寒出事的地方,那间看似偏远幽宁的小屋,也是漠语妆喜欢宁静的小院。
“王御医,王爷的身体如何?”
站在屏风外,漠语妆略显不安的视线始终在屏风的边缘上绕来绕去,不忍收回。
“回小公子,王爷的身体向来朗健似铁,虽然这次失血多了点,但只要将腹中的死胎残瘤清除干净,小臣可保王爷无忧。”
双腿跪在塌下的棉蒲团上,王林山这个面容清瘦,骨干清明的女子仔细给冷雨寒把过脉道之后,小心谨慎的回答道。
“语妆替王爷谢过御医了。可是,照王爷的情形来看,日后王爷的身子可否还能再怀骨血?”
漠语妆的心里五味陈杂,若不是自己怒妒太大,岂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如果塌上女人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岂不要悔恨一生?
“这个
王林山虽然跪在地上,但脊背却挺得硬直,说出的话句句在理,字字铿锵,听得漠语妆心底一沉,不知做何辩解。
忘了女国里是男人生子,忽略了女人孕事的不正常,漠语妆捂着胸口猛得跌在桌上,泪痕如雨,滴滴垂落在桌。
他的孩子,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只此一次的机会,就这么被他给折腾没了,要怎么才能抵上如此大的罪过?
“
低低的呜咽声,漠语妆咬的唇瓣漾开了血,不肯让哭声被塌上的女人听到。
漠语妆幼时随其父君被卖入勾栏,勾栏里的男童是不许吃衍生果的,防止惹来生娃的祸端。
逃出勾栏后的漠语妆,身为幽堂少主而长期辗转于其它三国延误了姻亲,所以漠语妆对婚孕形成这种难以启口询问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跟在诗晗烟身边近于十年,虽然两人塌事之欢甚久,但漠语妆从来没有过孕事迹象,诗晗烟未问,漠语妆也便没去多想,只是私下里认为或许时机不对,没能替自己女人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谁能知道,种种因果之外,竟是两人都没有吞食衍生果所致?
“林山,你饶了他罢。语妆自小在它国长大,不晓凰凤男女孕事,也很正常。”
塌上的人儿用手拍拍塌辕,出声打断了二人不太合乐的谈话。
“是,王爷。是林山多嘴了。”
很奇怪的称谓。
面对漠语妆的时候自称为臣,面对冷雨寒的时候自呼名姓?
王林山在见到冷雨寒醒来之时,瘦削的面容上多了几丝发自内心的真实喜悦。
“王爷?”
一听屏风后的声音是自己担心不已惦念的,漠语妆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直接奔至塌前,握住了冷雨寒的手。
“呵呵,许久时日不见,林山倒是同本王见外了。”
反握住漠语妆细白如盘玉的手,冷雨寒示意漠语妆服侍自己靠在塌上,目光直视尚跪在蒲团上的王林山,细细观瞧。
云眉秀眸,颊骨尖削,唇缘和善,是名面相不错的女子,就是清瘦无肉了些,显得骨架支展,凹凸到了极致,活托托一副做标本的白骨架子。
“林山不敢。王爷昏迷之日,林山一直恪职尽守,谨尊王爷吩咐,密切观注着宫内各方动向,为王爷把好宫内守关,不遗余力。”
伏地扣首,王林山不敢有任何懈怠。
“起来吧,赐座。王林山,可还记得本王在中返童草之时和你说的那句话?”
回忆,有时是一种很蛰人的东西。
吸取了后来者的精华,又把先前的想法始无前例的笼罩下来,不想接受都不行。
自从接收了诗晗烟的记忆,冷雨寒的思想里,有很多东西似乎在不知觉中被诗晗烟的记忆给同化,抹杀,如似洗脑一般。
“王爷的话,林山一直谨记于心。王爷说待他日重召林山之时,便是王爷整旗待发之时。”
门外的莲茉搬来了凳子,王林山侧眸瞧了眼,跪在地上没有起身,不肯坐到凳子之上。
“林山记得便好。那就按照之前所定的计划放手做吧。”
冷雨寒的眸中闪过几分凌厉,那些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也该尝试一下什么叫做‘悔恨’了?
“林山谨尊王爷口喻。”
再次伏地扣首,王林山嶙峋的骨肢崇敬的快要贴到地上。
“林山,回宫看看苒陌风的情况是否好转。如果不出本王所料,苒陌风受害之事已经应该传回龙凉了。龙凉的战书,应该不日就到了。”
明显感到握住自己的手在瞬间紧了紧,冷雨寒看着漠语妆满是担忧的面孔,笑着扬唇在漠语妆的脸上划了一下。
“是,王爷的药方已写好,只要吩咐人定时煎熬即可。林山这就尊王爷吩咐,去陌风王夫那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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