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什么人,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儿子话中的意思。
“你觉得那些暴匪会越演越烈?”
对这一点,赵王其实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暴匪纵然一时间凶横又能如何,只要朝廷大军一到,顷刻间必定会灰飞烟灭。
届时,朝廷对地方免除税赋,加恩,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我想,当年的嬴秦肯定也和父王的想法一样。”姜承枭不咸不淡的说道。
话到这个份上,不说点真东西出来,那装傻也装的太假了些。
赵王不说话了,熟读史书的他,很快就能相通其中的道理。
“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姜承枭轻轻一笑,“父王,不要我觉得,而是要今上觉得。”
今上怎么觉得?
这几年今上对待百姓的态度傻子都能看出来,为了自己的宏业,将百姓视作猪狗,丝毫不加以重视。
皇帝会在乎泥腿子的想法吗?
不会!
所以姜承枭的想法重要吗?
不重要!
正是因为看透了皇帝的这一点,再加上皇帝对世家的态度,所以姜承枭才会很早就开始准备。
虽然这个时代他从前没听说过,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细心的揣摩,他很快就发现了其中一些相通之处。
推己及人,如果他是关中贵族,面对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傻子都知道反抗。
“唉!”
赵王重重叹气,今上什么想法他能不知道么。
气氛沉默了下来,赵王没说话,姜承枭立在一旁也没有说话。
“那你有什么打算?”
赵王抬起头,目光徒然变得凶戾,他像是一头醒来的狮子,突然瞄准了猎物那样。
那股不可言说的气势让姜承枭为之一顿,如此面貌的赵王,他从未见过。
如果放在四年前,姜承枭说不定真的被吓住了。
但是他在辽东的时候可是见识过尸山血海的。
“父王觉得呢?”
缩在袖子中的手缓缓握紧,姜承枭沉着的反问。
与此同时,门外的南霁云握紧了手中横刀。
在他的面前,一名黑甲弯刀人矗立。
两人目光相接,一样的冰冷,一样的充满着杀意。
滴答!
水珠从屋檐滴落,声音细不可闻。
“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宗室。”赵王说道。
“父王这话是认真的?”
姜承枭忽然有些生气,他真的生气。
赵王轻轻一笑,起身走到他身前,抬手准备去摸他脑袋,不想姜承枭偏头躲了过去。
赵王的手掌没有停留,转而落在姜承枭肩膀上,“所以你有义务守住姜家的天下。”
“至于用什么方式...”
赵王与他擦肩而过,“那就看你自己了。”
“那父王呢?”
姜承枭转身,看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赵王。
赵王顿了顿,说道:“你应该还记得为父从前和你说过先帝的事情吧。”
先帝?
他当然记得,那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先帝与他的父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赵王是先帝幼弟,所以先帝对其爱护有加,带在身边时时加以教导。
没有先帝的看重,赵王又岂能有今日?
他明白了赵王的意思了。
英国公府。
独孤整拿着竹竿,放在莲花池里面钓鱼。
“独孤兄,水至清则无鱼,这些鲤鱼可不会上钩啊。”窦玮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说着。
魏弘手捧茶盏,走到另一边,“窦兄,你别拆穿嘛,让他再睡一会儿就是。”
独孤整动了动眼皮,“理是这么个理,只要鱼饵够香,还怕鱼儿不上钩么。”
窦玮哈哈笑道:“独孤兄,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我这池子里面的鱼可是娇生惯养的,一般的鱼饵它们可不会上钩!”
“鱼上钩了!”
就在窦玮的声音刚刚落下,独孤整一提钓竿,一尾鲤鱼被其给钓了上来。
“哈哈哈哈。”魏弘在一旁哈哈大笑。
窦玮脸色变得稍微有点尴尬。
独孤整看着手中鲤鱼笑呵呵的,将其交给一旁的仆人。
“要清蒸的,那更香!”
“是。”
仆人抱着鲤鱼下去了。
独孤整整理了衣袍,走到亭子里面跪坐下。
“听说衡阳真人已经找到了?”
魏弘斜坐着身子,有些随意,听了独孤整的话点点头。
窦玮道:“如此一来,我们能进行下一步了吧。”
“不急,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调走一个人。”独孤整道。
“谁?”
“琅琊郡王姜承枭。”
“他?为什么?”
“因为他会妨碍我们的计划。”
魏弘道:“独孤兄,你就这么看好那个琅琊郡王的能力么,笃定他一定会坏事?”
独孤整冷冷道:“根据独孤家在辽东那边的商队传来消息,整个辽东被其治理的井井有条,周围的部族被其灭的七七八八,人送外号,屠夫郡王。”
窦玮皱了皱眉头,心道有那么严重么。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他坏事情。”独孤整坚决道。
“可是独孤兄,他刚刚被皇帝调回来,我们怎么将他调走?”魏弘问。
独孤整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如果江南出事了呢?”
“江南?!”
魏弘与窦玮一惊。
“这怎么可能,江南可是那人命根子,怎么会出事情?”窦玮不相信。
独孤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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