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木窗的缝隙溜进寝阁的时候,榻上的小夫妻还在香甜的沉睡中。床榻下丢了一地的衣服,肚兜,罗裙,靴子,大袖,玉带……也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女子轻轻睁开如水一般地眸子,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孔,俏脸上浮现丝丝羞涩,丝丝甜蜜。回想起昨夜颠鸾倒凤的疯狂,她真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太丢人了。
忽地,她感受到了什么,身上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娇嗔道:“夫君既然醒了何苦作弄妾身……啊!”
她娇呼一声,“夫君!妾身是真的没了力气,昨夜夫君……夫君……”越说到后面,她的俏脸仿佛染血一般通红。
“昨夜为夫怎么了?”
姜承枭睁开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长孙清漪。这女子羞涩却又娇媚,榻下一派端庄大妇,榻上却是让他欲罢不能,昨夜也不知疯狂了多久两人才停歇。或许,其中也有那一杯酒的缘故,可不能否认的是这女人很让他着迷。与白氏那种纯粹的邪恶占有欲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太厉害了……”她羞的捂着被子,死也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的窘迫。
听了她的话,姜承枭无比满足,哪个男子不愿意在闺房中听见这样的称赞,伸出手抱着她,笑着诱惑道:“还想不想要了,为夫努力努力,让你尽早怀上咱们孩儿,让你心安,如何?”
听着爱郎这番话,她不禁想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儿,贝齿紧咬红唇,紧紧贴在他怀里,感受着温存,柔声道:“还请夫君怜惜。”
姜承枭却停下了动作,只是搂着她,偶尔嗅嗅她的发梢,轻声道:“傻瓜,为夫怎会不知轻重,不会作弄你的。”
虽然她不知道别人丈夫是如何的,但是自家夫君如此疼惜自己,让她无比感动。她轻轻捧着他的脸颊,忍着某处的疼痛移动身体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妾身不怕,妾身想为夫君生下孩儿。婆婆也说了,王府子嗣不昌,妾身身为妻子,理应为夫君开枝散叶。”
姜承枭微微一笑,伸手给她整理额头碎发,心疼道:“你可能不知道,我的生母就是在你这个年纪难产而死,再等等好不好,我怕你身子现在还不能生育。相比较孩子,你更重要。”
十五岁的年纪生孩子,实在是要命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整个过程基本上就是一只脚在鬼门关来回迈。他不敢赌,尤其是长孙清漪还有气疾。至于他生母是不是因为年纪难产死的他不知道,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心疼自己女人,这话在他看来很正常,但是听在长孙清漪耳中却让她哭的不能自己。姜承枭微微叹了口气,她什么都好,聪明,美丽。只有一点,太容易哭了,尤其是容易被感动。他希望长孙清漪容易被自己感动,不希望她容易被所有人感动。
“有夫君这番话,妾身……若能为夫君生下孩儿,妾身死也不会后悔。”长孙清漪满脸泪痕的望着他。有几个男人能说出妻子比孩儿重要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从此刻开始,自己这颗心已经全部给了他,那个人在她心底的身影彻底的散了。
轻轻吻着她玉脸上的泪珠儿,柔声道:“哭就不好看了,以后不准说死不死的话。来日方长,以后咱们一定会有一个孩儿。”
长孙清漪轻轻颔首,觉得此刻幸福的溢满了出去,两个人再也不是近在咫尺远在天边,他们的灵与肉彻底融合在了一起,夫妻一体再也不是一句空谈。
“夫君,你真好。妾身之前所作所为,太让夫君失望了。妾身以后一定自省,再也不会欺瞒夫君。”她想起之前的事情,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姜承枭呵呵一笑,搂着她,说道:“自省没必要,我只希望你以后若是有苦处可以及时与我商量,我们是夫妻,我也希望你不要骗我。”
“妾身知道了。”
轻轻拥着爱郎,贴在他怀中。眼角的余光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香囊,遂好奇的伸出纤纤玉手,摸着香囊,看着上面精细的刺绣,赞叹道:“夫君这只香囊好精致的刺绣,做工的定是个大家吧,难道是云画阁的刺绣吗?”
闻言,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轻叹息一声,“不是,这是她亲手给我做的。”
长孙清漪手神情一僵,明白那个人是谁,心下微微泛酸,而后自责道:“妾身不该多嘴,都是妾身的错。”
“你没错。”姜承枭轻轻捏着香囊,说道:“我也希望有一天你能大度一些。”
“夫君何意?妾身绝不是妒妇,只要对夫君好的,妾身都能接受,请夫君相信妾身。”她连忙解释。
“我相信。”
长孙清漪连白氏都能以礼待之,自然是有一番气度所在。他转而回忆道:“大概是几个月前吧,我奉命去齐郡宣旨,她担心我,所以给我做了这只香囊。这上面绣的鸟……”
寝阁外,服侍他们的几名丫鬟望着高高升起的日头,又看了看紧闭的寝阁门,不由得捂嘴偷笑。佩儿没好气道:“还笑,这都什么时候了。”
其中一名娇俏的丫鬟笑着道:“佩儿姐姐,这不是好事儿吗,说不定过些日子夫人就能有好消息了。”
“玉奴,就数你小嘴儿最利索。”佩儿脸上虽然是一副斥责,但是心底却乐开了花,自家姑娘与世子之间的事情她有些清楚,能看见这一幕,她心底自然是高兴的,不过这时候也不早了,不能这么等下去,以后夫人一定会斥责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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