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脸质问他?
“你出不出去?”
“不出去,你打我啊。”
打是不可能打的,他舍不得,“行,你不出去我出去。”
说完,他起身就准备离开。
陆婷婷连忙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开始耍赖,“除了这个房间,你哪儿都不准去。”
小哥忍着怒火,低喝道:“松开,我不想伤害你。”
陆婷婷轻轻地笑了起来,“一个男人,能用什么法子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
你别吓唬我,即便你要惩罚,也是将我狠狠欺负一顿,三天下不了地的那种,我认了。”
小哥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了两下。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恐吓就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
他对这个女人,终是狠不下心说半句重话。
所以她看重了这一点,然后使足了劲的欺负他。
这么大的计划,还牵扯到了她的生命,她都不跟他商量一下就自己决定了,这么能耐,还要他做什么?
一个人过去吧。
“我再最后说一遍,放,开,我。”
“不要。”陆婷婷算准他不会打她,所以还怕个球?没皮没脸的黏着他就行了。
“你刚才也违背了誓言喝了酒,咱们两两相抵,谁也不生谁的气,怎么样?”
小哥直接被气笑了。
这也能两两相抵么?
她做的那事可是能要她命的,他喝两杯酒能有生命危险么?
“陆婷婷,我认识你那么长时间了,竟然没发现你无理取闹的本事这么大,今天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陆婷婷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只在你面前无理取闹哦,因为你会宠着我惯着我,
好哥哥,你就别生气了嘛,如果实在憋得慌,就狠狠欺负我一顿怎么样?
你看我进来的时候多自觉,门反锁了,窗帘也拉上了,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小哥强压着心里的冲动。
不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她,否则她以后还会再犯。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怕他心脏受不了。
“你让我冷你一个月,一个月后咱们再心平气和的谈。”
陆婷婷连忙甩头,噘着嘴道:“楚哥,你不讲理,我明明是为了你好,所以才那么做的,
现在你妈咪放下了仇恨,只要去疏导疏导,你还能拥有一个爱你的母亲,
我这么为你着想呢,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给你,你就不能原谅我这小小的一次过失么?”
小丫头眼里的光渐渐淡了下去,似乎有些受伤了。
她经历了惊心动魄的夜晚,好不容易保住性命,他不来安慰她也就算了,她舔着脸来哄他,他还这个态度。
好委屈的。
小哥最受不了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了,猛地伸手将她摁在怀里,咬牙切齿道:“不许哭。”
不哭就不哭。
陆小姐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看。
“是你将我往你怀里摁的啊,那就别怪我动手动脚的了。”
说完,她开始胡乱捣鼓起来。
小哥毕竟是意气风发的年龄,又初尝情果,加上刚经历失而复得的喜悦,怎么受得住?
他凑到她耳边恶狠狠的道:“看我不弄死你。”
说完,他打横将她抱起来。
陆婷婷窝在他怀里贼贼的笑着。
不过很快她又笑不出来了。
男人狠起来,受罪的真的是女人。
除了痛,她的所有感知都消失了。
“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听见没?”
这种时候,她哪敢犟嘴说个不?
“听,听见了,保证是最后一次,呜呜呜,你能温柔一些么?”
“不能!”
“……”
…
主屋客厅内。
江酒跟陆夜白回来的时候,汪莹还没有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板上,愣愣地看着前方的虚空。
挽不回儿子的命,似乎已经掏空了她所有的生机,如同枯木一样迅速腐朽。
江酒忍不住轻叹道:“她其实也挺可怜的,汪家没给她什么温柔,却赋予了她最沉重的枷锁,
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认为自己是汪氏唯一的幸存者,应该为家族做点什么,所以最后害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不过现在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小哥是个豁达的人,有婷婷在旁边劝慰,相信她很快就能接受这个母亲,
虽然有些替他不值,但人的一生也就那么几个重要的人,与其带着仇恨相视,不如摒弃前嫌。”
就像一开始的沈夫人,对她诸般伤害,她还是能选择原谅她。
沈夫人没有养育过她,她依旧能坦然接受,更何况汪莹养了小哥十几年,那样的血浓于水,是割舍不掉的。
陆夜白压低声音问:“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江酒摇了摇头,“太容易让她得到,她反而不会珍惜,再发酵几天吧,等她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再告诉她,
人在极度绝望时看到一缕光,会牢牢抓住的,只有让她品尝到了彻骨的无助,她才能牢牢记住以后的来之不易。”
说完,她踱步走进客厅,在汪莹面前站定后,淡声道:“小哥回去后又在闹自杀,我敲晕了他,
虽然催眠术失败了,但你放心,我的弟弟我绝不会让他死的,如果你还有最后一点慈爱,就放下一切吧。”
汪莹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仰头看着她,嘶声问:“你真的能保住他的性命么?”
江酒叹道:“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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