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看着站在院门外的男人,赵光扶着门扇抖索着腿站起身,愕然瞪大眼睛。
他知道他这样很没出息,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双腿的颤抖。
虽然这里是南楚国师府的,但赵光怎么也想不到原本应该正在闭关的姬墨居然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此人会在这个糟得不能再糟的时机来到清安院。
时机?
想到这里赵光瞳孔一缩。耳边响起姬嘉树和姬清远一起去出门之时李稷说的话。
“你们一定要尽快回来,否则……”
否则,否则什么?
赵光心底咯噔一声。
那个时候李稷到底在担心什么?
原本他不明白,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更明白了他之前心底隐隐浮现的那抹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
姬清远和姬嘉树同时都不在,这种并不常见的情况偏偏此时发生了。
作为姬墨的亲儿子,那两人身上都有着继承于他们父亲的狠劲。能不能反抗的过暂且不提,但那两人不管能力如何都敢和他们父亲对抗。
就像是限制的锁链一般,对南楚国师姬墨而言,那两个儿子对他行事多少都有些掣肘。
但此时这两人都不在,屋内的李稷和嬴抱月因为疗伤动弹不得。
赵光看了一眼他身边唯一的一个浑身颤抖的姬安歌,眸光绝望。
此时此刻这个院子里,能动的就只剩他们这样的老弱妇孺。
此刻、此地,没有能阻拦南楚国师姬墨的人。
要是在寻常场合见到南楚国师,赵光并不会如此害怕。
但此时看着站在院门外神情阴沉的男人,是个人都知道来者不善。
想起姬墨在初阶大典时的举动,不难猜他是冲谁来的。
不然明明受了伤才过五天,以修行为重的神子这个时候怎么也都该好好闭关才是。
谁知道这人跟正常人都不一样!
“姬……姬大人,好久不见,”赵光摸着身后门板勉强站直身躯,看向院外的姬墨挤出一丝笑容,“您什么时候出关的?”
“一刻钟前,”站在院门外的男人淡淡道。
一刻钟前。
赵光瞳孔再次一缩,那正是姬嘉树和姬清远离开的时候。
这个男人果然是专门挑了这个时候来的!
“您来这……有什么事吗?姬大公子刚刚有事出去了。”赵光吞了一口口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边浑身僵硬根本不敢抬头的姬安歌。
本来这句话根本轮不到他这个客居于此的人来问,奈何姬安歌死死低着头一声不吭。
“我不找他。”姬墨淡淡开口。
不找……赵光喉头咕咚一声,下一刻浑身一震。
因为就在这时,他看着院外的男人定定看了院门外一眼,随后静静跨过了门槛。
院外的阵法静悄悄,连一点反应都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也是……赵光吸气再吸气,建在南楚国师府内的阵法,怎么可能防的了南楚国师。
然而这时赵光发现身边的少女抖得更厉害,眼圈已经快红了,低低叫道,“娘……”
娘?赵光一愣,下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对于没来得及见过几次大司命的姬安歌而言,她恐怕是将院门外的阵法当作了她的母亲。
那道阵法是林书白用血画下的,这是她母亲对她儿女的守护,无论在外面发生什么,只要躲进这个院子,就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他们。
但这道阵法,能防的了外人,却偏偏防不了离这对兄妹最近却伤他们最深的人。
“你叫她没用,”姬墨缓缓向多年未见的女儿走去,“她已经死了。”
姬安歌浑身一震,赵光心底更加冰凉。
他以前听说和大司命林书白相关的那些轶事,总会觉得这是一个何等残忍的母亲,居然为了只守着捡来的徒弟,将亲生儿女丢在南楚。
但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了,不管林书白有没有留在儿女身边,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存在就是对儿女的保护。
无论是在国师府还是在哪里,没人敢伤害他们。
如果心底真的恨那个母亲,姬安歌根本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呼唤那个人。
对这对兄妹而言,最难过最难挨的日子,应该只是在林书白死后的这七年。
想来这也正好是姬安歌懂事,成长起来的那几年。所以姬安歌的个性比姬清远要软弱胆小那么多,就不难理解了。
母亲去世,父亲不把他们当回事。这对兄妹在这府里会遇到些什么不难想象。
“好久没进来了,没想到你们把院子折腾成这样,”这时姬墨在西院外站定,看着姬安歌淡淡道。
好久么?
“是七年。”
赵光听到身边低低的女声,怔然转头。
姬安歌依旧还低着头,但终于说出了姬墨来后的第一句话。
听到她说了什么,赵光惊讶地睁大眼睛。
七年?
也就是说明明身处同一个府里,南楚国师居然七年没有来看过自己的女儿?
“你大哥的院子我倒是来过,你这的确没有。”姬墨眯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女儿,眸光在她脸上的面纱上顿了顿,下一刻扭开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
察觉到父亲视线的转移,姬安歌肩膀再次一震,下一刻她终于抬起了头,注视着院门外她该称作父亲的那个人。
“母亲死后,你就再也没有来过。”
姬安歌第一次在没有姬清远的陪伴下面对这个父亲,她难以抑制本能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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