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泽的手紧紧地握着杯子,手掌不断收紧,细微的咔嚓声被辞小歌和茜茜的说话声掩盖住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满是裂纹的杯子,殇泽站起身走到收银台前,把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你们的杯子裂了。”
辞小歌和茜茜的对话被打断,抬起头看了台子上的杯子一眼。
洁白的杯壁上一道道裂纹寸寸蔓延,如果不是清楚店里杯子的样式,辞小歌都以为这杯子本来就长这样的,可是好好的杯子怎么会变这样?
辞小歌抬头望向茜茜,刚才她不在不清楚情况。
而茜茜也是一头雾水,喃喃开口:“不会啊,不可能的,这个杯子之前明明好好的啊。”
殇泽没有说话,眼睛微微眯起,挡住了眼中危险的光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会发现他一直盯着辞小歌的左手。
曾经那双手上,他亲自给她戴上了一枚戒指,可是现在,那枚戒指不见了。
摘了吗?为了谁摘下的?是准备戴上新的了吗?
那一刻猜忌如野草一般疯长,充斥着殇泽的脑袋,下意识的忽略了茜茜之前说的辞小歌单身的话,“每天给你带营养便当,给你带牛奶的”这句话则成了不断循环的魔咒。
所以,他不在,辞小歌就重新找了一个吗?能照顾她,关心她的人?
辞小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店里去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放在桌台上的手收了回去,缩进了袖子里。
这个举动落在殇泽眼中无疑是心虚了,冷哼一声,那气势震得辞小歌和茜茜头皮发麻,见情况不妙,辞小歌赶紧出声,“这位先生,您别生气,我们再给您换一杯,这杯免费,不收钱。”这人看上去不是好惹的主,还是赶紧把人哄好吧。
殇泽本来就在气头上,这时辞小歌对他的称呼更是火上浇油,这位先生,她现在就这么叫他?这么生疏吗?
“不必了。”殇泽冷硬地扔下这三个字后,转身离开了面包店,连眼神都没给辞小歌一个。
辞小歌怔怔地看着殇泽离去的方向,好半天回不过神,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很忧伤。
最后她还是被茜茜戳了下胳膊才回神的。
“刚才跟你说帅哥的时候你还不屑一顾的样子,怎么?这一会儿就看傻了?”茜茜笑得不怀。
辞小歌没好气的拍了茜茜一下,将复杂的情绪扔到一边,继续工作。
而殇泽在气极的情况下,直接回到了夏伦给自己准备的公寓,正好遇到夏伦扛着他的黑松木的滑盖棺材往房间里走。
看到殇泽回来,夏伦放下手中的东西,站直身体,毕恭毕敬地对殇泽弯腰行礼:“尊敬的皇,请问您喜欢把这张床放哪里?是横着放呢还是竖着?”
殇泽撇眼,看着夏伦身边的东西,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在辞小歌身边时睡得地铺,摆摆手:“把棺材放回去吧,你去给我买两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就好。”
夏伦傻眼,这是什么情况?不用棺材那要怎么睡?
可怜的夏伦,并不知道人类有打地铺这一说,也不知道他那尊敬的皇准备睡地铺了。
秉承着皇用的东西必须是最好的,拿出手机给商场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喂,那条昨天刚从d国送过来的羊毛毯给我包好,还有那床顶级鸭绒和枕头不出售了,一起打包好,我一会儿过来拿。”虽然皇感受不到冷暖,但是也要让皇有个松软舒适的睡眠体验啊。
打完电话后,夏伦对殇泽微微躬身,“尊敬的皇,我现在就去拿被子。”
“嗯。”殇泽点点头,“对了,不在血族,你不用叫我皇,叫我boss或者总裁。”
“是,尊敬的总裁。”夏伦更正了对殇泽的称呼,又行了一个礼后才退下。
夏伦离开了,整个屋子又恢复了安静,偌大的房间中黑白两色的家具,简单大方,同样也很冷漠。
殇泽坐到了沙发上,看着面前暗着的电视屏幕,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坐在了辞小歌家中的客厅里,电视中还放着他喜欢看的动物世界。
抿着唇,闭上眼睛,将有关辞小歌的一切赶出自己的脑海。
殇泽,你除了在辞小歌看不见的地方想念,你还能做什么!
殇泽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怯懦的一天,不敢上前,不敢直接跟辞小歌说他就是殇泽。
他怕,怕换来辞小歌陌生的眼神,和一句:“殇泽?殇泽是谁?”的问话。
搭在双膝上的手紧紧握成拳,暴起的青筋显示这主人这时暴怒的情绪。
殇泽也不知道自己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中途似乎听到了夏伦的声音,不过很快他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等到他再睁开眼,屋内一片漆黑,侧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晚上十二点没了吗?
竟然坐了七八个小时了。
殇泽站起身,没有开灯,在房间里走了几圈活动身体,然后把放在沙发上的两床被子加一个枕头抱到卧室,在地上铺好,脱去外套,就这么躺进了松软的被窝里。
在血池里泡了两年多,他都快忘了睡被窝是什么感觉了。
嗯……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舒服,不软也不香,没有辞……
对啊,没有辞小歌身上的味道啊。怎么会是记忆中的被窝呢?
空旷的房间内,月光透过大片的落地窗投射在地上,微微弯曲的人影在房间中央投下了一片阴影,那么孤单,凄凉。
殇泽抓着被子闭上眼,过了几秒钟后在睁眼,已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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