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那审判罪恶的利刃落下,她呆呆地仰起脸。
看见了那寂寥的黑瞳,流出了一行清泪,泪水从伤痕累累的小丑面具上滑落。
“我很想杀了你,可是我做不到。”
刘鹏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声音嘶哑地吼道。
在求生的本能的趋势下,艾可可攥住了他的手,在窒息般的痛苦中,她无力思考太多。
“继续苟活下去吧。”
刘鹏程终于,还是松开了手。
恶魔尚未彻底吞噬他的理智。
或者说,在这个雨夜,他找回了被恶魔吞噬掉的良知。
他是人,不是陈凯那样的畜牲。
所以他无法心安理得地夺去一条生命。
艾可可虽然可恨,却并非恶人,对她下手,他于心不忍。
高悬的匕首渐渐垂落,恶魔退后了两步,化作缭缭黑烟消失了。
“请你,不要忘了她。”
劫后余生,艾可可大口喘息着,懂得了活着,是一件多么珍贵的事。
暮色中的雨滴在玻璃窗上一点一点化成画,像极了那个恶魔脸上的泪痕。
房间远离了喧哗,一红一白两只千纸鹤,在晚间静默。
……
棚户区,茉莉纺织厂。
“我,这是在哪儿?”
雨水淋在脸上的那种冰冷触感,总是会让穆茗想起死人。
所以,穆茗其实不太喜欢淋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表人格很自私,因为他会将那些不想接受的记忆遗弃。
被他遗弃的记忆,都被里人格捡了起来。
说来也是可怜,里人格就像跟在他后面的狗,卑微地啃着他丢下的肉骨头。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白天发生了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记忆停留在蓝依喂他喝完汤,他躺在床上睡着了的那一刻。
后面的那部分记忆,在里人格那里。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未知的地方,身体疼得厉害,心中还有未消散地戾气,杀欲还莫名地高涨,就跟做梦一样。
但手中紧握着的白露,已经告诉了他,这不是梦。
雨水从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滑落,再顺着衣领淋到胸口。
在降温严重的夜晚,格外地冷。
穆茗觉得下雨不是件好事,在他的记忆里,雨夜总是和刀,还有死人练习在一起。
穆文斌教过他一招“小夜时雨”,他始终无法得其要领。
这一招魔剑术的精髓就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做起手式之时一定要心无杂念,如临无边夜色。
出刀之时快如闪电,势如疾风骤雨,只在须臾之间。
穆文斌告诉他,在雨中会有截然不同的领悟。
但是在雨中练刀的时候,他的心中始终充满了仇恨。
因为埋葬了院长的那一晚,天上也是下着雨。
雨势似乎变缓了,雨声不再急躁,就像落在荷叶上,滴滴答答弹起透明的珍珠,听来让人想要入眠。
但没过一会儿,风声渐起,大有山雨欲来之势,果不其然,雨势又变得急躁。
“节奏,是节奏……”
穆茗似乎明了了,穆文斌想要告诉他的,是雨的变换与节奏。
雨之势变幻莫测,难知如阴。和风细雨绵长悱恻,余韵悠长;疾风骤雨势同水火,动如雷霆。
“小夜时雨!”
轻轻转动手腕,手中的白露震落了水珠。
跟随着雨滴落下的节奏,刀刃轻挥曼舞,刀光缭绕,将雨滴一一斩落。
“呼~还差一点点。”
胸口积郁的戾气,还是影响了修炼的状态。
只差临门一脚,穆茗有些惋惜,但也不气馁。
“真疼!”
穆茗松开了手中的白露,身体稍微一动就会疼,这样的状况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契约空间中依然没有听到藜和阿银的声音。
他有些懊恼,平时那两只主子在契约空间中吵架是常有的事,叽叽喳喳地都有些烦人。
但现在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就难受得像是要死了一样。
公主殿下见了他现在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肯定会嘲讽一番。
“啧啧啧,你看这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阴阳怪气地说完,还会惋惜摇一摇头,但是到最后,这个傲娇的公主殿下还是会抱住他,用体温为他取暖,然后嘴硬地说一句“他是本公主的狗嘛,我当然得照顾着点了。”
想着她那么毒舌的样子,穆茗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可是,公主殿下的声音迟迟没有出现,他有些失望,但是能理解。
藜也很忙的,她要忙着长大。
嗒嗒嗒!
鞋子踩在水面上,溅起飞扬的水花,声音都像是湿漉漉的,能想象出赶路的这人,心情有多迫切。
“是谁?”
穆茗强忍着疼痛去摸白露,看着那怎么也够不到的刀柄,突然有些埋怨自己的胳膊,为什么不能再长一点。
“穆茗!”
少女娇嫩的声音混在雨声里,见了他之后,难以抑制那份欣喜。
“清歌?”
穆茗嗡动着嘴唇,眯着眼看向那站在昏暗雨幕中的身影。
沐清歌撑了伞,依然被淋得湿透,金色的发丝贴在脸颊上,看起来很是狼狈。
“对,是我,你好点了吗?”
沐清歌快步走了过来。
“别过来。”
穆茗喝止了她。
“怎么了?”
“我……我现在情绪不是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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