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怪我,以后不说了。”柔嘉轻声安慰,“母亲别细想那事儿,只从这里就看出来那一位多回护弟弟了,有了这例子,谁还敢多一句话?”
岭南太妃惊魂甫定,摇头道:“谁傻的?还敢乱说,唉……其实也不好,人都说上位者太心狠了下面人容易心生怨怼呢。”
柔嘉见岭南太妃悲天悯人的好笑道:“母妃这话就差了,坐到那位子上的还同母亲这样慈和才容易出事呢,且那一位可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还做的比上一位好的多,我偶尔听你姑爷念叨起来,那一位于朝政社稷上厉害的很,这登基才几个月啊,就将各处都料理好了,只要将该做的都做好了,国泰民安,谁还有怨怼?”
岭南太妃摇头轻声道:“这些我不懂得……柔儿,皇上脾气不好,你弟弟想来也不容易,你个跟姑爷万事要小心,千万别惹了什么麻烦让你弟弟为难。”
柔嘉连声答应着:“母妃放心就是,相公如今任天子秘书,每日只管起草诏书,皇上很信重他的,他也知上进,从不理会什么斜的歪的,我……”
柔嘉一笑:“我是什么性子母亲就更知道了,只愿意守着我那一亩三分地,跟相公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就是在外面有哪家太太夫人的托我什么事我也只装糊涂,幸得她们都不敢得罪我,说几次见我不搭腔也就罢了。”
岭南太妃放下心来,轻轻的在柔嘉手上拍了拍欣慰道:“你自来是个省心的,我还听说之前皇帝本要赐你一座大宅院的,让你辞谢了。”
柔嘉垂眸笑:“皇上为何抬举我我又不是不清楚,但那就算了,一则怕你女婿脸上不好看,二则也不愿让人指点弟弟,说他一人得道,我们一家子跟着升天了。”
岭南太妃不住笑:“傻孩子,哪有这么说话的……”
见女儿这样懂事太妃心里熨帖不少,又跟柔嘉和声细语的说了半日的话,柔嘉想起方才岭南太妃欲言又止的忍不住问道:“母妃方才说起初以为弟弟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谁知又是……母妃这是何意?”
岭南太妃顿了下叹息道:“罢了,如今也不怕跟你说了,你还记得之前文相的儿子,你表弟岑朝歌吧?”
“自然记得。”柔嘉点头道,“以前他同弟弟最是要好呢,整日形影不离的,怎么了?”
岭南太妃苦笑:“还能怎么,也是这种事儿呗。”
柔嘉大惊,失声道:“怎么以前没看出来,那……如何就断了呢?弟弟不是这山看着那山高的人啊。”
岭南太妃摇头:“究竟是如何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会儿王爷跟岑家少爷走得近,不过现在看他跟那一位的光景儿,以前那点儿事也算不上什么了。”
柔嘉暗道要不母妃这么容易就忍下百刃和皇帝的事了,原来之前就有过……柔嘉想了想道:“那朝歌现在如何了?小时候我们常一处玩的,之后再没见过他呢。”
岭南太妃轻声叹息:“不大好……这还没出孝期呢,他竟跟咱们那儿的一家小姐有了些什么,偏偏还传出风声来了,那小姐家气了个仰倒,打上门来要说法,你姨母吓坏了,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就求到我这里来了,我哪里有什么主意,还亏了严嬷嬷,去岑府震呵了他们几句,两家商议好了等出了孝期就行聘,还说好了聘礼要厚厚的,还要先给一半的聘礼过去才行,你姨母自己理亏,只得应了。”
柔嘉蹙眉:“但……母妃刚不说朝歌跟弟弟一样也是……那怎么能娶亲呢?”
岭南太妃宽容一笑:“这傻孩子,你以为谁都跟你弟弟似得一根筋?”
柔嘉自嘲一笑:“如此也罢了,虽有些不好看,但到底是定下来了。”
“哪里那么简单了。”想起这个来岭南太妃一脑门的官司,“我本也想着没事儿了,谁知过了几日,朝歌来给我请安,扭捏了半日竟问我这亲事能不能退。”
柔嘉哑然,岭南太妃接着道:“我当时也来了气,就问他,人家好闺女的名声都让你给坏了,你这会儿退亲,你倒是无妨,人家那闺女以后如何立足?这是在咱们这儿,若是在皇城,在那家风严格的世家大族里,人家是要将这样的女儿沉塘的呀,对外只说女孩儿病没了,如此才得保全家族名声,你如今嘴皮一碰就要退亲,先不说对得起对不起你寡居在家事事为你操持的母亲,你先一个对不起人家女孩儿啊。”
柔嘉叹为观止:“我记得小时候朝歌很懂事啊,我们这些孩子里就他脾气好,性子也温和,怎么如今……”
“你倒是没看走眼,他现在脾气也很好,性子也很温和,但小时候这样行,男子若长大了还只是一味的温吞就不成了呀,何以支撑起自己那一家子呢,你弟弟跟他……”岭南太妃不好往下说,抿了下嘴唇低声道,“大概也是因为他没个担当。”
柔嘉心软,想着那女孩儿太可怜,连声问道:“然后呢?最后到底如何了?”
太妃轻声道:“我训了他一顿,又拉着他好生哄了一通,他倒是答应不再作怪了,但还是很不情愿的样子,我问他怎么突然转了主意了,之前不是很喜欢那闺女么,你猜他说什么?”
柔嘉紧紧攥着帕子小声问:“说什么?”
岭南太妃哭笑不得:“他跟我抱怨说……那闺女回去后频频给他写信,一会儿说大婚后要如何收拾他们家的宅子,一会儿要他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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