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月光被乌云彻底的遮住了,没有一丝光亮,窗外霓虹灯的光晕,照进医院幽深的走廊,映衬的走廊,更加的阴森。
钟情觉得自己的脚步像是被人控制住一般,直直的朝着最前面走着。
走廊深处,越来越暗,没有一丝光亮,有的,只是走廊两边的病房里,偶尔传出来的咳嗽声,听在耳中,撕心裂肺。
然后,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抹橘黄色的灯光,明明是那么温馨的颜色,可是看在钟情的眼中,却是异常的诡异。
脚步不受控制的朝着灯光走去,猛然间,她察觉到身后的不对劲,回头,猛然看向地面,什么都没有,甚至那应该出现在灯光下的影子,也没有。
面前的大门突然便被打开了,里面惨白一片,一道白光直直的照向里面唯一的一张白色的床,床上的人,身上罩着一件白布。
灯光忽然明亮了起来,然后蓦然全部黑暗,白布竟然被一阵风吹了起来,下面,是一张已经青黑的脸。
沈青乔!
钟情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正是自己房间的简单的蓝白色。
钟情大口大口的呼吸声,在梦中,她好像被人攥住了喉咙一般,始终无法呼吸,甚至明明知道该大口吸气,却终究无能为力。
随意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钟情再也没有了睡意。
她害怕沈青乔出事。
是自己的任性,如果不是她答应了纪彦庭,或许,沈青乔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躺在病床上。
天色开始慢慢的转白。
兰姨看了看外面已经大亮的天色,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虽说钟情需要多多休息,但是早餐还是要吃的,尤其是在受伤的情况下,更不能够怠慢自己的身体了。
想到这里,兰姨走上楼,轻轻的敲了敲钟情的房门,里面却没有声响。
还在睡?
兰姨微微皱眉,手一用力,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床上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而原本应该在床上赖床的人,已经不见了。
兰姨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空落落的床,她六点多就起来了,也就是说,但是没看见钟情啊?
而此时,医院。
钟情静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甚至在天色还暗着的时候,便已经到了这里。
医院的护士门都以为她的胳膊恶化了,可是她都没有理会,只是径自走到沈青乔的病房前,在看见里面需要氧气罩呼吸的沈青乔时,钟情终究没有勇气进去,只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偶尔抬头,看一眼病房里的女人。
那天的婚礼现场,其实是钟情见过的沈青乔最美的样子,似乎从她知道沈青乔的存在开始,她便一直住在医院里。
白血病。没有合适的骨髓,这个女人,恐怕一生都要被困在医院里,而且,是在不知道这一生什么时候画上终结的时候。
心中蓦然一痛。
她比谁都知道,沈青乔曾经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人。
三年前,当裴承远将从她这里得来的前,交给沈青乔的时候,沈青乔的反应,却只是冷冷的斜睨了一眼那些钱,然后说道:“裴承远,你的爱情是可以出卖的吗?”
然后,未来的两年,尽管裴承远一有空闲时间就来陪着她,可是她永远都是一副冰冷的样子。
直到,钟情出现在沈青乔的面前。
沈青乔不接受裴承远的援助,钟情便亲自到医院来了。
将支票狠狠的扔在沈青乔的病床前,钟情冷冷的看着她,就像她当初冷冷的看着裴承远一般:“沈小姐,你口口声声的说出卖爱情,怎么,爱情很值钱吗?命都没有了,你拿什么谈情说爱?”
然后,不顾沈青乔已经铁青的脸以及一旁裴承远冷凝的眉眼,钟情转身就走。
再然后,便是第三年了,沈青乔对裴承远说:“承远,回到我身边。”带着特有的骄纵与蛮横,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拒绝。
不过,她不担心也是正确的,因为裴承远,很果断的便做出了选择,离婚。
钱,已经够了,婚姻,自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可是……
钟情偏头,看向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一个这么骄傲的女人,在那天的婚礼现场,她竟然肯主动的在众人面前,去挽留裴承远。
终于这个女人发现了,原来所谓的自尊,都比不上心中那个男人的一个回眸。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事情或许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病床上的人,似乎很是痛苦的样子,眉心一直都在皱起。钟情看着,眉心都不自觉的随着皱起。一旁的心电图,十分混乱。
她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知道这一消息之后,钟情心中有放松,也有害怕。她放松于今天早上的梦,终究只是个梦,却又害怕,沈青乔永远沉浸在这样的痛苦中。
一旁,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轻缓却又沉稳,然后,一双脚,停留在钟情低垂着的视线中。
钟情心中已经猜到是谁了,但就是因为猜到了,她才更不愿意抬头,她来到这里,不是为了面对裴承远,而是为了,向沈青乔赔罪。
头顶突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钟情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勇气抬头。
猛然感觉身边一暗,那个人影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
早上的走廊,家属和病人都在沉睡,只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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