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被服侍的满意至极,心中暗赞书砚二人得用。好不容易写完了家书,她略检查一遍,便交给小书道:“回头烦你帮我寄出去。”
小书才要点头,就听得床帐里的温玉轻声道:“莫急,先拿来我瞧瞧。”
青衣闻言大急,才要拦截,就见小书已经将那家书送进床帐了。
“阿兄你!”青衣忙跌脚,再看小砚贴心的举了盏灯笼过去,一时又暗骂这两个书童虽然得用,却也是看人的!
重重垂落的床幔被小书松松挽起,睡眼惺忪的温玉懒懒的撑起身来,就着明亮的灯笼细看起青衣写给季父的信。
青衣在一边臊的不行,奈何顾念温玉身体,她到底还是不敢上前抢夺,只能不停的央求道:“好阿兄,你莫要再看了,不然你该笑话我了!”
话音未落,温玉果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青衣登时涨红了脸,又见温玉笑得捏信笺的手抖个不停,便疾步上前将自己的信一把夺了回去。
“咳——好啦,阿兄不笑话你了。”温玉见青衣羞恼,只好克制的掩嘴轻咳一声,然后语带笑意的吩咐小书道,“拿出去寄了吧!”
说着他又懒懒的挪了一下身,仿佛是想坐起来。边上的小砚抬手就准备扶他,但却被他摇头拒绝了。
“青衣。”他笑着朝青衣伸出一只手,“过来——”
青衣下意识上前托住他的胳膊,随即只觉手腕一沉,却是温玉借着她坐起来了。
青衣见他起身颇为吃力,一时又有些担忧起来。她体贴地取了一个软枕垫在他的背后,又自发自动的帮他揉了揉肩膀。
温玉面带微笑的享受了片刻,这才柔声问她道:“孩子破壳的时候已经确定了吗?”
“还没有。”青衣忙摇头,“三郎他没说。”
“唔……”温玉若有所思的阖眼片刻,然后笑道,“爹爹怕是会选诗词取名。有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又有词曰:引领罗浮、翠羽幻青衣,月下花神言极丽,且同醉,休先愁,玉笛吹。这几句便是你我名字的出处。”
青衣一听,果然十分有诗意,便忍不住拍手赞道:“爹爹果然好文采!”
“不过爹爹取名甚是费时,说不定等我外甥女破壳出世了,他还没想到一个合意的呢!”温玉沉吟道,“不若我们现想几个备着,到时候也免得赶不及。我觉得胧月二字就不错。”
“胧月……胧月……”青衣将这两个字反复念了几遍,只觉十分顺口。
“爱浮香胧月,疏影横窗。”温玉笑着解释道,“也是咏梅的诗,同你正好相合。”
青衣一时喜,一时又叹道:“还不知孩子是男是女呢!我们还得再想一个。”
“无需再想了!”温玉闻言却是不悦道,“你的孩子必是个像你的女孩儿!倘若真是像黑三郎的男孩儿,那便由着黑三郎自个儿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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