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五天才到云梦泽,如果路上这么一批批地来人找茬,烦都烦死了,有没有办法引开追兵,或者能够隐藏我们的踪迹的……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宁禹疆知道一时不可能撬开杯子男的嘴巴,于是转而考虑其他事情,免得郁闷。
“其他几族应该是分兵多路,然后驱动各族所辖的精怪打探我们的行迹,除非我们一直藏身水中,可以通过御水术彻底封锁我们的真元气息,避免行迹外露。”水流觞难得地耐心解说。
其实这两天下来,尤其在昨天树林遇袭之后,水流觞对宁禹疆的态度已经算是明显改善了,至少不像开始时那么冷冰冰,也不会动辄命令指使。
像今天中午,宁禹疆坚持要找地方吃饭,水流觞也让步了。
其实宁禹疆并非娇生惯养分不清轻重,她也知道尽管水流觞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实际这一路怕是危难重重。
之所以这么坚持要“冒着生命危险”地外出觅食,是心里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表哥无法绝对信任。
虽然已从“无字天书”中证实了自己应该是有这么一门亲戚,可是他的态度怪异,加上老头昏迷前曾经说过几大族对自己都没什么善意……这个老头是否可信不知道,但是对于初来咋到的宁禹疆来说,还是小心为上。
趁着号称觅食的机会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自己至少可以溜为上策,不至于非得靠这个“表哥”不可,寄人篱下的感觉,从小当惯了公主女王的宁禹疆可没兴趣尝试。
幸好,自从树林事件之后,宁禹疆发现自己的实力应该不弱,从水流觞几人明显的态度改变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现在被追杀过程中,多个杯子男做挡箭牌,也是不错的。
宁禹疆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带上无字天书跑掉,书里的内容虽然有点out(一百年的历史空白不是随便能填补起来的),但是了解一下革命家史,学点应用技术——也就是法术口诀之类的,应该还凑合。
至于那个老头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找他算账不迟。
对于追兵,水流觞显然自有一番打算,一行人入水后,再次出来是在某个小镇车马驿站旁的小湖边。
几个人到湖边的树林中休息,白精到驿站中买来一辆马车,与白灵一起将老头搬上马车。水流觞招呼宁禹疆一起到马车上。
马车很是宽敞,四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仍是绰绰有余。
水流觞取出一面小铜镜对着脸庞仔细照起来,宁禹疆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本以为六表哥的自恋称得上空前绝后,想不到马上碰到一个不相上下的!
水流觞没有理会宁禹疆的怪异表情,照了一阵后,将镜子转向白精,白精双手接过,仿照主人的动作上下左右地照起来。
宁禹疆终于察觉出两人是在进行一种奇怪的易容法术,白精面向镜子的那张脸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越变越像水流觞,连衣饰神态也毫无分别。
如果此刻俩人走到一起,估计就是他们亲妈都分不出谁是谁了。
等白精完成施法后,便把小镜递给宁禹疆示意她也来照一下。
宁禹疆当即明白了水流觞的打算,既然躲不开敌人的追踪,干脆兵分两路故布疑阵。
等白灵完全变化成宁禹疆的样子后,水流觞拿了一块随身的水晶环佩交给白精,又向宁禹疆要常年随身佩带的饰物,说让两人带着可以让气息改变,更具有迷惑性。
宁禹疆扁扁嘴,依依不舍地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细金链,那是她唯一随身佩戴的饰物,是那个世界的母亲的遗物。
“你记得要小心哦,这条链子对我很重要的。”
“我会的我会的!”白灵兴奋地接过。
在一般人看来,那只是一条普通金链,但在修炼之人却能感受到金链上散发的属于风族的纯粹真元气息。
一切准备停当,水流觞与宁禹疆乘马车离去,白精白灵两兄妹则带着昏迷的老头继续走“水路”。
宁禹疆想到不用在水里进进出出,心情大好,水底景色她看了两天也看腻了,能在陆地上走走正好可以仔细看看这个世界究竟长得怎么样。
就是可惜旅伴太闷了……
路上水流觞使用法术暂时将两人的强大灵气镇住,一边告诫宁禹疆不要随意使用风族的法力,一边特意一路走走停停暴露行迹,制造一种错觉,他们才是假扮目标引开追兵的小角色。
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不长眼的找上门来。
为了避免露馅,次次都是水流觞以其他低级法术御敌,虽然有些狼狈,但是确实没有遇上真正的强敌威胁。
大部分的追兵似乎都被引到白精白灵那边。宁禹疆每次想到这个,都有些担心,虽然跟这两“兽”认识不久,没有太深感情,但想到他们可能因为帮助自己隐藏行踪而受伤,就觉得有些不安。
忍啊忍,终于忍不住向水流觞打探一下那边的情况。
“他们不会有事。”水流觞又是一副“我懒得跟你多说”的臭德行。
宁禹疆心里极度不爽,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
水流觞说过,四大族都有驱动辖下小精怪窥探消息的本领,说不定身边的一棵树都会把他们的谈话详细记录回报给上头的主人,所以路上两人交谈极少,每每说话水流觞都要以灵识确认附近没有可疑生灵才愿开口。
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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