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嘉卉转过脸,狠狠的剜了妹妹一眼:“我常常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为什么你的性子如此懦弱绵软?
你自己万事不争也就罢了,眼看母亲被人欺负,作为女儿,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了庄子,交出中馈,母亲还剩下什么?昨日祖父让三婶这一年帮着主持府里的中馈,却被她虚伪的推脱掉。
她明明知道,祖母博名声,不可能管理家中的事物。可她也不管,府里的中馈总不能交给二房那个病秧子。
那就只能先由程姨娘管。
三房母女俩这是眼睁睁的想看咱们大房的笑话,若程姨娘主持中馈,岂不是让咱们圈子里的姐妹看足笑话?”
姐姐的一番斥责并没有令韩嘉南脸上的神色有半分变化,她仍然平静的说道:
“大姐姐,母亲下午就要走,昨日那事分明是你的主意,她却独自担下责任。
我想,母亲就是希望大姐姐能好好的,才会这么做。
大姐姐,四姐姐不是个绵软的性子,她的思虑心机远在你我之上,而且,你真的看不出,安府上下对她的态度很不同吗?
她为人机敏,三婶也是个不好惹的,加上祖父对三叔又极为重视。
试想,大姐姐,你又有多少底牌与她相争?
依妹妹看,四姐姐的性子,倒是个豁达的。大姐姐,若你不再针对她,相信以往的恩怨她也不会锱铢必较....”
“够了”。韩嘉南的话尚未说完,韩嘉卉便‘呼’一下站起身。
妹妹的一番话气的她胸口疼。
她来回在凉亭里走动,声音激动的近乎颤抖:
“这就是你的想法?我是你的亲姐姐,你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贱人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丫头,安老夫人被她单纯的表象暂时迷惑罢了。
论才、论貌、论性情,在长安城里怎么也排不上她能入安老夫人的眼。
总有一日我会揭下她伪善的面具,让安家人看看,她内里就是个烂货。”
“姐姐,你.....”,听到一向闲雅高贵的大姐,居然口出脏字,韩嘉南也坐不住站了起来。
可她心知,此时多说无益,大姐姐决计再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韩嘉南皱眉,她小小的脸蛋上还未曾完全脱去女童的稚气,面对如此激动的亲姐,她平静的双眸中露出了深深的忧色。
墨池主仆刚进竹里馆的院门,赵妈妈和吟冬便快步奔了出来。看见墨池,吟冬大眼一红。
赵妈妈虽不知内情,但昨日老夫人带着大奶奶和四位娘子,早早便回了府里。
紧接着,关雎院便传来大奶奶身子不爽利,需要去乡下庄子修养一段时日的消息。
赵妈妈知道,昨日一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一整晚,她翻来覆去不能入眠。
生怕刚刚回府的三爷一家又出什么状况,这样,她日九泉之下,她怎么与小姐交代?
吟冬自不必说,墨池看着赵妈妈憔悴担忧的神情,也颇为感动。
待进了屋内,她让丝音到院子里盯着剩下的三个小丫鬟,便把昨日的事情一一给赵妈妈和吟冬讲了一遍。
当然,一夜未归的理由,她自然讲的是安府三娘子怕她跟老夫人一起回府,路上会受什么委屈,因此将她留下住了一晚,。
赵妈妈听罢骇了一跳,严肃的脸上双眉几乎拧成了一团:
“四娘子,都是老奴疏忽,这段时日看晚秋机灵也规矩,却未觉察到她是大房的眼线。
老奴竟眼花至此,差点儿酿成大祸,请四娘子责罚。”
墨池笑道:“连老虎都有睡觉打盹儿的时候,妈妈又没有火眼精金,此事怎能怪到妈妈头上?”
赵妈妈摇头,严肃的说道:“四娘子宽厚,老奴作为竹里馆的管事妈妈,却不能仗着娘子宽厚便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无规矩不成方圆,老奴犯了失察之罪,理当罚杖责五大板或罚奉一月。”
墨池心内赞叹,果然是亲祖母调教出来的贴身妈妈,行事严谨、绝不倚老卖老推脱责任。
“如此,便依妈妈的话,杖责就不必了,我还指望妈妈帮我管好这个小院子呢,那就罚奉半月便是。”
赵妈妈明白自家娘子的好心,也未再固执己见的坚持,她俯身叩谢,又道:
“四娘子,丝音来府中多年,一直在老爷院子里服侍,奴婢近日也对她方方面面观察,觉得她应该是个妥帖的。”
墨池点头,昨日丝音紧要关头做了自己的人肉垫子,这种突然之下的反应是本能,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妈妈,丝音昨日也跟着我劳心劳力,这两日便让好好休息。”
现在她没有正当的理由打赏丝音,只能先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昨日丝音碰晕过去,虽没有受伤,也需要好好修养几日。
赵妈妈点头应是:“往后奴婢一定擦亮眼睛,看紧了院子里的那三个小丫头,务必不能再让眼子混进来祸害四娘子。
奴婢先去‘渺然居’给三夫人报个信,一早上三夫人已经派人来看了三回。”
墨池点头:“妈妈告诉母亲,稍晚些我过去给她请安,让母亲不用亲自跑来竹里馆。”
她还有一个想法,需要跟母亲商量商量。
待赵妈妈转身出门,一直默不作声的吟冬才说道:
“娘子,幸好昨日有郎君在。往后出门奴婢都陪着您,奴婢毕竟会些功夫,必定不离开您半步。”
墨池淡淡的笑道:“智者千虑,必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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