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方青离开了礼府,使得礼府仿佛在一夕之间便变得冷寂了下来,礼秀锋只是轻轻一叹,带着一抹失落走了回去。
陈淑瑶上前搀扶住他,道:“就像两位先生所说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两位先生曾在礼府居住,对我们已是极大的荣耀了,不是吗?”
礼秀锋听了不由得苦笑,目光却是望向某处,轻轻道:“你说的不错,先生离去多少让我感觉有些失落,不过现在,我更担心的是,菱儿那孩子会怎么想呢?”
陈淑瑶的目光也是黯淡下来,道:“先生离去,她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的,不过她竟然没有出来相送,这倒是令人意外,我有种感觉,菱儿自从那日被救回来之后,似乎变得不再像她了。”
说到这里,礼秀锋和陈淑瑶两人都是心情沉重,礼秀锋摇了摇头,道:“好了好了,孩子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或许……她是长大了吧,我们当父母的,也只能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支持着她而已了。”
父母心,有时候也是最为无奈而又矛盾的感情,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而感到高兴,可是却也为孩子遭受到的苦难感到痛心,只是偏偏,他们都没有办法去代替自己的孩子受苦,毕竟孩子的路,只能自己去走。
想到这里,礼秀锋突然又道:“还有侠如那个孩子,纪大人既然将他交给我照拂,我也是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看待了,只是这两日来,他的改变也是很大。”
陈淑瑶一怔,然后试着问了一句,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礼秀锋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不担心什么,毕竟他现在的精神面貌比之前好了太多了,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总是要长大的。”
礼荨菱的房间里,她早早地便将小翠给打发了出去,一个人静静地待在房间里,她知道,陆方青已经离去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好像碎成了好几块,她想要哭出来,可是张了张嘴巴,却感觉自己身体是那么无力,声音也都发不出来,最终只是静静地倚靠在床头,静静地流泪,就算是哭,也没有人知道。
就像是水中的鲤一样,它就算是流出了眼泪,又有谁能够发现呢?
眼眶红红的,礼荨菱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而后才轻声喃喃地开口,那声音像是最久远的思念,道:“先生,再见了。”
三日之后,扬州城中的一间茶楼上,陆方青坐在窗边,神情倦怠,有些无聊地看着街道上行人来回走动着,看着他们为了生计而忙碌,匆匆往来,他的心却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不见一丝情绪。
这三天里,陆方青都在扬州城里四处转悠,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舍得离开这座城,似乎自己在此有着极为深切的思念,让他不忍要离开。
而这三天里,陆方青并没有提过笔,自然也没有作过画,因为他已经封笔了。
陆方青也曾想过要去做些什么,不过在想自己应该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似乎除了作画,便什么也不会了。
世人都只赞道他的画好,而他也因为自己的画而闻名,可是除了画,他却已经是一无是处,或许在以前他曾经以此为傲,可是现在,陆方青发现这样的自己,充满了绝望和颓然。
陆方青不由得淡淡苦笑了一声,原来自己竟然是这么没用,看着街道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可是他们的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神色,他们忙碌有为,生活富足,陆方青不由得想,曾经如果自己不是选择作画这条路,而是像这些人一样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劳作,平平凡凡地度过一生,会不会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
陆方青这么想着的时候,却是一阵失笑,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也会发出这样的梦话来,人生没有如果不是吗?
可是细想想,自己追寻了十六年的那道身影,何尝又不是一个梦?
“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诶!你说我怎么可以怎样?”
“你……我们家小姐已经说了,她对你完全没有那个意思,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我们了?”
“哟,还端着呢,我告诉你,我们家杨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哪一个能够逃出他的手掌心的,能够被我们杨少看上的,那是你家小姐的荣幸,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杨少是什么身份?”
这个时候,从街道上传来的争吵引起了陆方青的注意,他往下一看,顿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是萧娘还有她的丫鬟小秀,而他们似乎被另外一伙人给缠上了,那伙人……
陆方青不由得笑了笑,该怎么说呢,人与人在这世上的相遇与相识,真的很讲究缘分,那一伙人正是扬州知府杨迪的儿子杨风,而此时杨风身边还有着两个手下,挂着一脸猥琐的笑,直在一边调戏着小秀,而杨风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萧娘看,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了。
陆方青不由得摇了摇头,未想这堂堂扬州知府的公子,竟然会当选调戏民女,他站了起来,不作他想,便下了楼。
小秀挡在萧娘的前面,看着杨风面前的两个下人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端详着她们,心中气急,这光天化日下,杨风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可是无奈杨风好歹也是堂堂扬州知府的儿子,她们还真是得罪不起。
加上此时街道上行人颇多,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异样,有怜悯,有些还带着幸灾乐祸,那目光让她们感觉很是惊慌,小秀想着自己是还好,可是自家小姐虽然平日里坚强果决,但到底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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