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珞对书玉使了个眼色,书玉点了点头便朝着门外走去。
打起帘子就瞧见徐嘉萱身边贴身时候的丫头春喜站在廊下候着,先前徐嘉萱与徐珞说话,后来发起牢骚来便将屋内侍候的丫头遣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
春喜在廊下候了有些时候了,原本以为出来的是自家小姐,没想到出来进去两次都是书玉。
眼瞧着书玉打了帘出来,没有再往别处去,而是朝着自己这边来,春喜便将身子转了过来,正对上书玉,“我家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小姐不让她在屋内侍奉着,而这个丫头却可以在屋内出入,大多是二小姐纵容的缘故,现下她出来找自己,多半是小姐有吩咐要说与她听。
“春喜姐姐,大小姐今日要在这里与小姐习字,晌饭要在这里用了,不知多时才回去,大小姐说请姐姐先回去。”
“回去?”听到书玉说这话,春喜的脸上顿时产生了一丝丝的怀疑,若是命自己回去,小姐为何自己不吩咐,反而让这听风轩的丫头代劳呢?“还望书玉妹妹替我向小姐讨个声,我有话要与小姐说。”
左右思量后,春喜还是想着必须要听小姐亲口说了才放心,前段时日刘夫人曾百般叮咛小姐要园里二房的这位小姐,小姐当时应得头如捣蒜,怎的今日竟全然忘记夫人的嘱托,还要与二小姐一同练字用膳?
她虽然不知二小姐有何本事竟叫夫人都忌惮她,但夫人是大小姐的生母,是断然不会害她的,她不让大小姐与二小姐往来,必定是知道二小姐藏了什么心思在内。
眼下夫人又不在府里,人已经出了城,到外头的庵堂里请仲秋节的香去了,若是要请夫人回来将二小姐带回去,一来一往怕是要耽误许多时辰。
不行,她不能让大小姐自己留在这里,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儿,她该如何像夫人交代?
想到这她也等不得书玉进屋通禀了,提步向前,越过书玉掀起帘子便要进屋去,书玉手疾眼快,一个健步就将帘子从春喜手上拿了过来。
此时正在屏风后西角墙准备翻窗而出的徐嘉萱听到门外帘子的窸窣声时,登时吓得脚下一软,抬起的腿还未落在凳子上便落了个空,凳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歪倒在地,发出厚重的滚落声。
外头,春喜一听屋内有摔倒的动静,却又不见小姐出声,就连二小姐的声音也没有,她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大小姐被二小姐挟持了才没有出声?
“大小姐您怎么样?”说着就要掀起帘子就要往里冲,声音里都带着几分紧张,生怕自家小姐出什么事一般。
经过方才的一番动静,徐嘉萱被吓得不轻,她可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穿男装、跳窗子,她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她可是徐家的大小姐,绝对不能让人看到她现在的这幅模样。
慌乱之后她快速地恢复了平静,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外头的春喜听到。
春喜一听小姐的声音,绷着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她试探性地问道:“小姐?”
这是徐嘉萱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用往常的声色对春喜说道:“春喜,你先回去吧。”
听见小姐说没事,春喜总算是放下了心,但还是有些顾虑,她眉头向中间蹙了蹙,对着屋内的人说道:“小姐,您今日约了尚先生,要学舞的。”
徐嘉萱心中一惊,她怎么把这件事情忘了?眼看着仲秋就要到了,她近些日子练舞练得越发勤了,每日都要约了尚先生来府里授课,今日竟然忘了这件事情。
须得想个法子推脱了才是,徐嘉萱看着人已经在窗外的徐珞,一时紧张的头热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忽然见到她身穿的一袭青灰衣裳,脑中顿时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你去回了尚先生,就说我近来天天练舞,身子有些乏了,今日歇息一天,请先生明日再来。”
“这…”春喜话还未说完,便听徐嘉萱继续说道:“你从先生那处回来,便帮我将那身舞衣拿去换洗吧,前两日我不小心在上面沾了些泥点子,须得瞧仔细了才能找见,你亲自去将这件事吩咐下去,我也好放心。”
小姐这样一说春喜忽的想起来了,小姐那件舞衣是要在仲秋为老夫人献礼的时候穿的,前两日原想着穿上演练一番,没想到那帮下人干活竟如此不仔细,将鞋底的泥点带进了小姐的练功房里。
眼看着仲秋将至,那件裙子却还没有清洗出来,再不去怕是要来不及了,想到这春喜便不再与书玉争夺那扇帘子,撒开手任由书玉拉着,一脸愤恨地瞪了书玉一眼,转身就朝着听风轩外跑了。
屋内的徐嘉萱听到春喜一阵小跑的脚步声,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正扶着自己的徐珞晒然一笑,将留在房内的那只脚跨了出来,稳稳地落了地。
方才那情形实在是太过紧张,若是春喜真的闯了进来,瞧见她那副样子,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总不能说是要去佳音阁那种地方吧?
可在短暂的紧张过后,席上心头的竟然是一种异常亢奋的刺激,是她所前所未有的一种情感,跳窗这种不合女子规矩的仪态原来竟是这么刺激吗?
“妹妹,我似乎有一点理解的性子了,”这种胆大刺激的事情引导出来的性子必然要比旁人更洒脱一些。
“姐姐可莫要跟妹妹学这不好的东西,来日大伯母再来怪罪于我,我可是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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