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况且,我这两世的年纪加起来也不一定比你小,谁吃过的米多,谁吃过的盐多还不一定呢。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必要同刘姨娘说。
“姨娘所求不过是常人之情,换做是我,说不定要比姨娘做的还要干脆,不过…”徐珞故意把话停在这突然眨着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若是我来做这件事,定会比姨娘更为狠绝,有些事若是不够狠辣,便再无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二小姐的意思是?”
徐珞唇边仍旧是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俊美的双目一下下眨着,隐隐露出她的冷峻:“人命关天,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大过天的,怕也就是一个命字了。”
刘姨娘面色一沉,心中泛起一股子凉意,整个人恍若置身寒冬,“二小姐的意思是要妾身去…去…去…死?”
最后一个字说出来时,刘姨娘竟吓得慌忙捂上了嘴,好像生怕被自己言中一般。
徐珞见她如此慌张,不由摇头失笑,“姨娘真是糊涂,你若真的死了,那要这些尊荣有何用,我又何必站在这里与你说这些话。姨娘聪慧,知道可以称病多些同情,既然病都可以是装的,更何况是死。”
刘姨娘心中的胆怯顿时被惊讶取代,她一双昏黄的眸子,此时细看之下竟泛着几丝光芒。
是啊,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镇国公府半年之内连办两次白事,外人瞧着都甚是悲怜,更何况是祖母?”徐珞的目光落在刘姨娘的身上,目光却似乎飘向了更远的地方,刘姨娘抬眸望着她,就见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双眼之中蕴含的光彩渐渐淡了下去,浓密的睫毛如剪翼一般轻轻下垂,声色低沉继续道:“镇国公府已经承受不起第三条人命的损失了。”
徐珞的这句话仿若坠入了深渊叠谷,在这空荡的屋子里来回碰撞响彻,一下下撞进刘姨娘的心里。
直到自己的女儿将自己唤醒过来:“娘,娘,二妹妹到底与你说了些什么?我才在外头待了一炷香的时间,您怎么就这样魂不守舍了?”
刘姨娘仍旧沉浸在徐珞方才的那番话中,徐嘉萱唤自己,她也只是淡淡地对她笑了一笑,至于她的话,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娘?”徐嘉萱眉头微微蹙起,“娘,您快躺下吧,仔细这样坐着受了凉,这病就又要拖上十天半月了。”
徐嘉萱一手扶着刘姨娘缓缓躺下,腾出另一只手来帮她把枕头放下,不想刘姨娘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睁大了一双眼睛声色颤抖地说道:“萱儿…萱儿,你听娘说,往后一定要小心徐嘉珞。”
“二妹妹?”徐嘉萱歪着头疑惑道:“这是为何?女儿倒觉得二妹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有情义重诺言的人,我才请了她帮我替娘…”
“萱儿!”刘姨娘的突然喝到,声调都高了几分,握着女儿的手也不由收紧了几分,徐嘉萱被她握得生疼却也不敢退缩,直到刘姨娘见女儿面露委屈,才恍然惊觉自己的手太过用力了,慌忙撒了开来,面上复又恢复那份柔和,“你听娘的话,啊?”
徐嘉萱被刘姨娘的举动惊到,怔楞地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好奇徐珞到底与刘姨娘说了些什么,怎的姨娘会如此心性大变。
走出了湘林馆,一直等到回身看不到下人的时候,自始至终沉默的书玉才上前悄声问道:“小姐,这刘姨娘的哥哥刘秉章可是与咱们结过仇的,您为何还要出手帮她?”
徐珞瞧着书玉愤愤不平的小脸倏尔笑了:“与人为善,便是与己为善。”
善?她才不信自家小姐是什么善茬呢?书玉憋了瘪嘴继续道:“小姐,难道您忘了前两日咱们发现的那件事了吗?”
徐珞摇摇头道:“自然没忘。”
那小姐您是脑子进水了吗?还是说在镇国公府过了几天人多嘴杂的日子便把脑袋用坏了?
“她既是刘姨娘,那便是镇国公府的人,她的事说到底也不值得相帮,只是在家里多一个仇家不如少一个,即便是我也会有照顾不周的时候,我不希望我不在的时候父亲母亲有什么意外,就像大伯父那般。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希望刘姨娘明白,我对她哥哥虽是故意而为之,对她却并不会那般,希望她自行收手,否则…”
“我说小姐不像是那般心慈手软之人,见大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就费尽心思帮她。”书玉嘻嘻一笑,笑得甚是得意。
“你的意思是说我心硬如石喽?”徐珞嘴角带笑,面无公害,书玉被她引诱得一个肯定的点头,待到眼前出现的如恶虎一般的小姐,连忙改了口,“才怪!”
徐珞睥睨着眼睛瞧了她一眼,幽幽说道:“我确实被她的美貌所吸引才决定帮刘姨娘一把。”
“什…什么?”
“如果换做是你,难道你忍心看那天仙儿般的姑娘在你面前哭花了妆容吗?”
书玉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从那眸子的深处放着光,不可置信地问道:“小姐,你每天都不照镜子的吗?”
“照了镜子也是个丑八怪!”徐珞正欲还口,耳边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不悦地将眉头皱了皱。
“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你这个烦人精,徐衍?真是阴魂不散。”
徐衍从假山上跳下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徐珞一眼,像是老鸨打量自己的姑娘一般,尔后又像是见着什么污了眼睛的东西似的,嫌恶道:“并非是我紧跟着你,分明是你闯入了我的地盘。”
“哪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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