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业文低头笑笑不再言语,看向徐衍徐珞的目光里有三分妒忌五分羡慕,还有两分说不出的愁滋味。
徐业文的神色与他的年纪、遭遇相符,只是徐业征小小年纪却如此沉稳,多少令人有些意外。
“既然你们兄妹四人都在这里,你父亲不多时也要回来了,大家就在这里用饭吧,我叫小厨房做好了你们爱吃的早点。”
徐业文上前谢道,“母亲费心了”。
汪氏笑着摸了摸徐业文的脸颊,满目皆是慈祥。
许嬷嬷去吩咐下头的人说几位少爷小姐今日的早饭要在院里用,叫小厨房做些几位少爷喜欢的餐饭来。
汪氏在花厅里又拉着几位少爷小姐聊起了功课学问,徐业文徐业征都道先生教导有方,平日里的功课虽颇有苛刻,但着实受益颇多。
说话间,侍奉的丫鬟们便把几样小吃端了上来,有徐业文爱吃的五花水晶蒸糕、红薯金鸡饼,徐业征爱吃的香酥肉饼、栗蓉鸡蛋羹,还有两样样徐衍徐珞爱吃的下饭小菜。
得了母亲吩咐几个人纷纷上了桌,下朝归来的徐庆之掀起帘子进门就瞧见一家子在用饭,初秋时节周身的凉意也被这一屋子的和睦暖了起来。
接连几日一家子都如此用饭,起先徐业文徐业征兄弟二人还有些拘礼,虽然嘴上叫着母亲,但内心里觉得到底不是从汪氏的娘胎里出来的,还是要生分一些。
生分架不住缘分,自打与父亲母亲一同用饭起,他们便处处对自己照顾有加,时日一长,倒也生了几分亲近出来,虽说不必与母亲在时那般,但那股子生分与尴尬多少还是少了些。
就连妹妹徐嘉珞也总是说母亲疼他们胜过自己,惹的那小丫头总是缠着汪氏争宠。虽说是玩笑,但日日见她如此,徐业文多少还是会有些不知所措,妹妹如此这般到底是为真还是为假?
若是真,那他们兄弟二人的到来岂不就是破坏了他们一家人之间的关系?
若是假,那自己是不是要与她一样也陪着玩笑一二,可这玩笑实在不是他所长,从小父亲就要求他严谨以待,万事不可疏忽,将来位列人臣,一方之将守,一个玩笑可就会毁了一座城,一方百姓、士兵,甚至会危及一个国家的安危。
饱读四书五经、兵书韬略,可不是用来做玩笑的。
那如何是好?
徐业文是个心思细腻的,业征成日里跟着大哥,自然也晓得哥哥的一举一动,一连几日都见大哥从母亲汪氏的兰馨院用饭出来总是忧心忡忡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忍不住提步上前问道:“大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徐业文恍若未闻,仍是往前走,若不是徐业征伸手拦了他一把,倒真要撞到人身上了,醒过神来的徐业文见弟弟拦着自己,诧异道:“怎么了吗?”
“大哥,你的魂魄都神游到天外了。”
“有吗?”徐业文左右环顾了一下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哥你最近是怎么了,为何总是这样出神?”徐业文来不及答就听到弟弟继续说道:“尤其是从兰馨院出来。”
见弟弟有些丧气,徐业文想了想,自己还是不要把这烦恼加到他身上吧。
“没事,只是最近念书念的有些累了。”
徐业征拨开徐业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气鼓鼓地说道:“大哥骗人,从前在兰芳院,你几时这样敷衍过我,自从来了这兰馨院,你便时常欲言又止,什么烦恼也不与我说,我们是亲兄弟,父亲母亲不在了,我便只有你这个哥哥了,你却还要对我隐瞒?”
面对徐业征的发难,徐业文有一时的怔楞,业征几时观察地如此细致:“你……”
“哥哥不要再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
业征面露委屈之色,十岁的人儿眼珠里噙着泪水,看得业文这个当哥哥的有些不忍,倏地面露笑意,“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我在想些什么?”
“难道不是在想兰馨院的事?”
你…想不到,这个粗莽惯了的弟弟竟也能察觉到这些事,徐业文摇头失笑,“是啊,总归我们是过继过来的,虽说祖母与母亲都言不要我们拘束着,但弟弟妹妹被分了父亲母亲的宠爱多少还是有些不悦的,与他们相处自然与我们兄弟之间不同。”
“想着他们作甚,那个徐业衍整日里戴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具,寡言少语的样子叫人心生厌烦,还有那个不知规矩的丫头,说起话来没玩没了,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都没有。”
“话不能这样说,我们现在是一家人,当要和睦。”
徐业文脸色一紧,徐业征余下的话也不敢再多说,只乖乖点了点头,“哥哥可是要与他们多些亲近?”
“既然已是一家,多亲近些也是自然,况且母亲临终之前也有交代要我们好生与他们相与,这些时日祖母对我们也是反复叮嘱,我心虽悲痛,但实不愿违背了她们的心愿,况且眼下母亲对我们也如亲生一般关怀,不能为她们做些什么,我心中总是有愧的。”
徐业征见大哥为难,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地转了几圈,凝着的眉头忽的舒展开来,嘴角翘起三分,拉着自家哥哥的手臂说道:“大哥既然有心与他们亲近,又不愿悖逆本性嬉笑怒骂,那不如想一妥善的法子既全了自己的心意,又能顺心而为。”
一双熠熠的眸子落在徐业征的身上,“二弟你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不过是最寻常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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