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的丧事里里外外忙了五日才算是结束了,这几天里镇国公府虽忙得脚不沾地,却也进行的井井有条。
徐珞在灵前与一众兄弟姐妹跪着,见证了这几日慌乱的场景,不过也见到了不少人,前来吊唁的人都是些与徐庆忠有交情的,在京城也都是有名望的,其中不乏各个公卿世家
作为沈氏的娘家,淮南王沈家也派了人前来吊唁,老夫人拉着沈家的小王爷沈如眉的兄长沈楠哭了好长时间,直言是自己对不住沈如眉,对不住沈家,才叫这好好的一个儿媳年纪轻轻就去了。
沈楠自知这事怨不得老夫人,只是妹妹对徐庆忠用情太深,才致其抑郁成疾。
话虽这样说,可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沈楠对自己妹妹的过世仍是难受不已,看到跪在灵前的两个外甥,心里愈加不是滋味,才失了父亲,如今才不过一个月,还未从那悲伤中走出来,却又失去了母亲,这叫他们两个小孩子怎么受得了?
所以临行之前,沈楠又特地拜访了老夫人一趟,恳请老夫人能够善待沈氏的两个儿子,还将自己带来的一些心意呈了上来。
徐老夫人见状推辞了一番,耐不过沈楠的坚持,只好收了下来,并言说这些东西将来都归在两个孙儿名下。
虽没有直接答应沈楠的要求,但徐老夫人的这番表态已算是很明朗了,即便沈楠不提,这两个孩子也是徐家的后辈,她断然不会轻视了去。
沈楠走了,徐家的宾客也就寥寥无几了,府中的一切仍是照常进行着,徐珞的脚还需要将养,是以她也几乎没有到老夫人的康慧院去过,只是隔三差五地派个人过去向老夫人问个安,以示自己心里还惦记着老夫人。
徐老夫人心里装着沈氏的事,整日里总是神似哀伤,也没有心思关心旁的,徐珞派去的人有时甚至连老夫人的面都不得见就被打发了回来,好在徐珞耐性好,对老夫人的这一举动并无不满,仍是每日派人去问候。
汪氏对徐珞的做法也很是满意,难得自己女儿能有这般乖巧善解人意的时候,所以每次过来听风轩的时候,汪氏都会对她夸奖一番。
又过了些时日,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窗外桐树上的枝叶愈加繁茂,树干上偶有一两只嘶鸣的夏蝉,声嘶力竭地鸣叫,吵是吵了些,却也比安静的时候好太多。
连着半个多月的时间,这镇国公府头顶的天就像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到处都是一股压抑的氛围,老夫人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脸上更是连个笑模样都没有,谁还好在这里谈笑?
连往日里话最多的刘嬷嬷也跟噤了声似的,能不多说就不多说。
徐珞这下是想找个说话的人也不知从哪里寻起了,原本打着看戏的心情也被打了折扣,再加上这几天听风轩的几个奴才婢子们行事也都规矩的很,也没有找对方岔子的时候。
热闹很多时候就成了一枚哑弹,光看得见刚刚摩擦起来的火星子,转瞬间就被浇灭了,没意思的很。
书玉这两天倒是趁着乱子出去了一趟,乌衣巷里却没有见到姓司的那位先生,兴冲冲地出去却铩羽而归,徐珞这下也没了再解闷儿的指望,只得安生地蹲在自己院里养生…
这天,徐珞正巧在与母亲汪氏闲聊着,才说到徐珞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就听见外头侍候的奴才进来通禀,说是老夫人身边的玉屏姑娘来了。
汪氏一听是老夫人派人过来,脸上的笑意顿时绷了几分,旋即又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神色,平静地说道:“快请玉屏姑娘进来。”
不多时,门口就进来身着流潋紫色裙衫的姑娘,娉娉婷婷跨进门槛,走近前来,对着汪氏与徐珞盈盈一拜,问道“二夫人和二小姐安好。”
汪氏将手一抬,示意玉屏起来,玉屏也不忸怩,见汪氏叫自己起身,便落落大方地直了身子。
“母亲可是有事要找珞儿?”汪氏笑着问道。
“回二夫人的话,老夫人是派奴婢来找您的,方才去了您的院子,当值的下人说您来了二小姐这里,是以奴婢才寻到这里来了。”玉屏恭谨地回话,把方才的流程一一说了。
“找我?”汪氏不解地问道,言辞间,一双疑惑的目光流转,与自己的女儿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便各自错开。
徐珞的脸上也是不解的模样,好端端的祖母怎么会想到找汪氏?往常徐老夫人最不愿意见到的既是自己这位儿媳妇,今日怎么竟想起来传唤过去?
“是啊二夫人,因奴婢不知二夫人来了这里,恐怕老夫人已经等了多时了。”
玉屏话语之间带着一抹催促的意味,汪琼露与徐珞母女二人不禁更加疑惑,到底是什么事,徐老夫人竟这样着急?
汪琼露一边起身,一边试探性地问道,“玉屏姑娘,你可知母亲找我有何事?”
“这个奴婢不知,老夫人也只是方才午睡醒来时才想起要见二夫人,于是便派奴婢过来寻您了,老夫人具体的心意怕是要二夫人到了康慧院才知晓。”说话间玉屏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叫人猜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瞒着什么事情。
“那玉屏姑娘随我回去换身衣裳吧,方才这这里做了好一会儿,眼下背都浸湿了,这幅模样去见了母亲的话,怕是要叫母亲笑话了去。”
“二夫人不用担心,老夫人只是想跟您聊一聊,咱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听一听老夫人有什么指示。”
汪氏看了徐珞一眼,终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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