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沃琳到楼下直加操作室统计明天要加班做治疗的患者数。
如果有要加班做治疗的患者,她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得向护士长上报加班技师名单,没有要加班治疗的患者的话,她明天就可以安安心心照看寿卫国小院的菜地了,省得治疗期间机器出问题,她急着要赶回来时,路上堵车,干着急。
一下楼就看到郎少敏一脸怨气地从外面进来。
“哎哟,这是谁惹咱们狼主任生气了呀?”沃琳玩笑着和郎少敏一前一后进了操作室。
放疗科只有两个医生,其中一个彭主任还是外聘的退休专家,也就是说放疗科的医生其实只有郎少敏一个人,根据临床医技科室当领导的只能是学临床的这条不成文规则来判断,很多人都说放疗科的主任迟早是郎少敏,有人就玩笑称呼郎少敏为主任,不明所以的人也跟着叫郎少敏主任。
以沃琳和郎少敏的熟识程度,沃琳称呼郎少敏为主任,自然是起哄了,这个“狼”嘛,当然就是谐音了。
郎少敏今天替刘一舟坐门诊,早上刚上班来科里换白大褂时和大家打了个照面,这会儿是今天第二次踏进科室门。
坐了一天门诊,回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去楼上向彭主任汇报今天的门诊情况,郎少敏却没有按常规先上楼,而是气哼哼进了直加操作室。
通常这种情况,肯定是郎少敏有一肚子的怨气急着要宣泄,宣泄的对象自然是科里这几个年轻人了,他哪敢把怨气宣泄给彭主任。
大家也是因为熟悉了他这一点,看他气哼哼的样子,才会和他开玩笑。
“哼,气死我了,一家兄妹三个竟然合伙给我下套,把我当傻子呢。”郎少敏满嘴怨气。
“是谁这么不长眼,我只见过你给别人下套的,竟然还有人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沃琳起哄,“你不是坐门诊吗,怎么还出了下套这回事,该不会你上班摸鱼,跑到外面去祸害人去了吧?”
“就是在门诊!”郎少敏说起这个更气,“有个老太太肺癌复诊,我给他开单复查了ct,看结果应该是肺癌复发并胸椎转移了,我让老太太住院做进一步检查治疗,陪他来的三个子女,围着我不停说话,那意思就是他们不想给老太太治了,可话不能从他们嘴里说出来,让我说老太太的病治下去不过是浪费钱,回家算了。”
“已经骨转移了呀?”沃琳想起了曾老太太。
曾老太太也是肺癌骨转移,骨转移的地方疼得她死去活来,所有止痛药对都不管用,最后是做放疗止的痛。
郎少敏继续怨气漫天:“他们不想给老太太治病,又不想被人说他们不孝,这锅让我来背,我哪怕知道患者的病治不好,也不能说让患者放弃治疗呀,都已经骨转移了,难道让患者活活疼死啊。”
段周威问郎少敏:“他们家是不是经济困难?”
郎少敏摇头:“这我不知道,那三个兄妹没提这一茬,老太太也没说,三兄妹只说住院受罪,不想老太太折腾,中心思想就是他们兄妹都是为老太太好,为老太太着想。”
“你没有告诉他们骨转移很痛的吗?”沃琳犯急。
郎少敏叹气:“问题是,我问老太太有什么不舒服,老太太自己都说没什么感觉不对的地方,就是正常来复查而已。”
“那你还气什么?”李博语气平淡。
“我气他们合着伙地把我的话往让老太太放弃治疗这个方向上引。”怨气发出来,郎少敏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老太太知道他自己是什么病,我也就实话直说,告诉他和子女们,既然已经发现了有胸椎转移,最好给老太太做个全身骨扫描,排除其他地方的骨转移,小细胞肺癌的脑转移几率比较大,做个脑部影像检查也是有必要的。
“如果其他地方真发现有转移,尽早治疗,效果好,老太太也少受些罪,等到症状出现的时候再做治疗,那老太太受的罪可就大发了。
“可我不管说什么,怎么说,那三个子女都只是把我的话往让我告诉老太太不用治了的方向上挤兑。”
沃琳问:“那最后呢?”
“最后我让他们回家自己去商量,被那兄妹三个缠了一个多钟头,可累死我了。”郎少敏完全瘫在了椅子上。
沃琳告诉郎少敏:“你这个还好,子女不想给患者治病,最起码还想弄块遮羞布,彭主任今天会诊的一个患者,家属干脆直接上阵劝患者放弃治疗,遮羞布都不要了。”
郎少敏哼哼:“那我宁愿和老师换,有什么事他们内部解决去,别来坑我。”
这一周没有患者中断治疗,也没有患者马上要结束治疗的,周三和周四加的两个新患者,本来要周六给他们补做一次放疗的,不过这两位患者都说有事来不了,那明天也就不用加班给患者补做放疗。
“终于能过个囫囵的周末了。”段周威长舒一口气,“每周末都加班,我女朋友说我再不陪她过个囫囵周末,说不定她哪天一生气就不要我了。”
郎少敏丢给段周威一个白眼:“故意的是吧,知道哥哥单身,就使劲地虐。我倒是想有人不要我呢,可惜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上周日郎少敏和刘一舟一起去参加联谊会,刘一舟遇到了一个谈得来的女孩,郎少敏依然是败兴而归。
据说今天就是因为那个女孩有事让刘一舟帮忙,刘一舟才临时拜托郎少敏替他坐门诊的,郎少敏替刘一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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