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给患者发编号卡片的时候,来的早的人挺高兴,稍微来晚的人就有不乐意的:“平时我都来的最早,也就今天来晚了,怎么以后我就只能后面做放疗了,这不公平!”
段周威笑眯眯地道:“我觉得你这个时间点不错呀,早上起床不用上闹钟了,还可以从容地吃个早餐再来,他们那些排在前面的,说不定饿着肚子做放疗,哪有您舒服呀。”
“诶嗨?说的也是哦。”这位高兴了。
还有不高兴的:“可我得上班呢,这时间点不早不晚的,先去单位报个到再来放疗吧,时间怕来不及,也太赶,先来放疗吧,耽搁上班时间太长,领导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呀。”
段周威为难:“这我可没办法,谁让您刚好赶上了呢。”
他给患者出主意:“要不,您找个人换换?说不定有住院的谁愿意等医生查完房再来放疗,或者想打完吊水再来放疗呢,您嫌您的晚,人家还嫌人家的早呢。”
“说的也是,我试试。”这位患者去和排在他前面的患者去商量。
也有愿意晚一点来的:“给我后面的号子吧,我早上起来先把手头上的事做完再来。”
段周威还是按照这位患者来的顺序给了编号:“该您的号子呢,我还是得给您,您要想晚点来,和后面的人去换,要是我把该给别人的号子随意给了您,人家不乐意呢?”
“行,那我不为难你了。”这位也没纠缠。
连昨天下午新定位的刘种烟一起,总共十六位患者,李爱娣至少一周无法做放疗,今天也还没有新定位的患者,也就是目前只有十五个号子。
付丽和和刘种烟还没来,目前只发出了十三个号子。
段周威和李博嘀咕:“要是等下付丽先来了,咱们是给他拾肆号,还是拾伍号?”
李博想都没想:“拾肆。”
段周威不解:“可是,昨天不是说好他最后一个吗?”
李博道:“没说好。”
段周威想想不对:“郎医生昨天只说排号的事不是当务之急,并没有明确说拾伍号到底有没有送到付丽手上呀,你怎么能确定就没有说好呢?”
李博反问:“他炫耀了?”
段周威失笑:“是哦。”
以郎少敏的臭屁性格,要是他付丽夫妻收了拾伍号卡片,郎少敏回来肯定先炫耀他的成功,而他昨天没有回答沃琳的问话,直接说起了付丽老婆和李爱娣儿媳之间的争执。
再配上郎少敏述说时的凝重神色,他之前干什么去了,倒是被大家给忽略了。
“可彭主任昨天的意思,是给付丽拾伍号呀?”段周威还是不解李博的决定。
“昨天是昨天,”李博难得有耐心解释,“今天,该谁的,就是谁的。”
这解释,跟没解释没啥区别,段周威还是一头雾水。
袁丽萍在一边替段周威着急:“李老师的意思是,昨天就因为谁先谁后闹了那么大的事,今天其他人都按先来后到的顺序给号子,凭啥不给付丽按顺序来,还嫌事闹得不大?”
说完,袁丽萍又不确定自己说的对不对,问李博:“是不是这个意思啊,李老师?”
李博点点头。
段周威朝袁丽萍竖起大拇指:“袁姐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呀。”
他埋怨李博:“你说你,多说几个字能噎死你吗,像袁姐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
李博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如果段周威换做沃琳,他连解释都不用。
他和沃琳之间,大概就是所谓的默契吧。
付丽和刘种烟都是下午来的,来的还都比较晚。
本来刘种烟先来,可刘种烟主动要最后的号子:“我得先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卖了再来治疗,什么时候卖完也不知道,还是最后来靠谱些。”
段周威问付丽:“您的意思呢?”
之前付丽的事都是付辉全权决定,付丽不表示任何意见,今天付辉没有来,这主意就得付丽自己拿了。
付丽犹豫。
他的创口发出的味道,连家里人都嫌弃,和他同病房的人也转了病房,昨天上午被其他放疗患者排斥的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本来今天他特意下午来,就是想最后一个做放疗,以免再遭遇尴尬,谁知竟然还有愿意比他更靠后的人,这倒让他始料不及,他想成全刘种烟,可又怕换了号子后再被嫌弃。
段周威笑眯眯地问付丽:“我猜一下哈,你是不是怕刘种烟反悔?”
付丽点点头。
“不反悔,不反悔,”刘种烟急得表明,“我自己乐意的事,哪能反悔呀,不反悔。”
袁丽萍一点弯都不拐:“昨天你来得晚,不知道,因为他有臭味,有人闹着要在他前面放疗,他是怕你这会儿说的好听,等会儿你也嫌他臭。”
刘种烟急得打转:“我不是那种人,那要不这样,我出去,再重新进来,就当我刚来,给我最后的号子。”
说完还真就出去了,在大门外转了几个圈,才又进来:“喏,我最后一个来。”
其他人被刘种烟这一通操作逗得大乐,付丽那半边没有蒙纱布的脸上,也有了微微的笑容。
付丽指了指已盖上“拾肆”的印章的卡牌,这是同意换号了。
“你先进去放疗,出来给你卡。”段周威说着话,在卡片上开始填写付丽的信息。
李博和付丽进了机房,袁丽萍问刘种烟:“你到底卖什么呀,要一天时间?”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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