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周威向罗欢说起吕爱娟已经三天没来放疗时,袁丽萍刚好就在旁边搞卫生。
罗欢每天下班前会清查一遍患者做治疗的次数,有哪些患者放疗有间断,间断了多久,她也顺便登记。
后来她觉得段周威好说话,就拜托段周威帮她清查并登记。
袁丽萍嘀咕:“不会真的是因为那天打架,她老公一气之下不给她治了吧?”
罗欢倒:“不一定,刚好她交的放疗费用完了,说不定钱筹够了就来了。”
“哦。”袁丽萍心里祈祷但愿是这个原因。
二十多个放疗患者,差不多有一半是治疗几天,停几天,筹到钱再治疗几天,然后再停,再筹钱,袁丽萍在放疗科这几个月,已经习惯了患者的这种操作模式,也就没有再做它想。
约莫半个月之后,吕爱娟来了放疗科,这次她把剩余所有放疗费都交齐了:“我算了一下时间,过年之前我的放疗刚好做完,我也就能安心过个年。”
袁丽萍往大门外看了好几次,问吕爱娟:“就你一个人来的,没人陪你?”
“你是想问我老公怎么没来吧?”吕爱娟说话很直,“他不来了,怕丢人。”
吕爱娟埋怨袁丽萍:“大妹子你也真是的,男人不就是活一张嘴吗,他说什么让他说就是了,你身上又少不了一块肉,理他干嘛,这下好了,他嫌那天被耍了脸上挂不住,不肯陪我来了,我每天得自己一个人来回跑。”
吕爱娟只单纯做放疗,为节省费用,不肯住院,还好她的癌症比较早期,没有明显症状,也暂时不用住院处理,且每周一彭主任都会给她开个血常规检查单,目前为止检查结果都正常。
袁丽萍犹自替吕爱娟不忿:“他说给你治病的钱够娶个老婆了,你不生气?”
吕爱娟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说的又没错,给我治病的钱确实够他娶个老婆了,他天天说,说我要是病没治好死了,家里的钱也花光了,他娶老婆都没钱。”
袁丽萍气吕爱娟不争气,恨得咬牙:“这你都不生气?要是我,早把他撕了。”
吕爱娟烦躁:“要撕,你撕你家男人去。”
说完,吕爱娟上楼去了,她两周多没来做治疗,身上的皮肤定位线早没有了,得去找医生重新给她定位画线。
“喂,我这是替你说话,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袁丽萍冲着吕爱娟大喊。
吕爱娟上楼速度更快。
袁丽萍双手叉腰,昂头挺胸,双眼大睁,气鼓鼓盯着已看不见吕爱娟身影的楼梯,大有你不给我个答复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在袁丽萍的嗓门飚高八度之前,段周威站到袁丽萍背后,捂住双耳,未语先笑,小声问:“袁姐,彭主任刚刚把郎医生骂了一通,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啊,我刚刚还去了楼上搞卫生呢,我怎么没听到彭主任骂人?”袁丽萍下意识回答。
当她转头看到段周威脸上戏谑的笑容时,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领物登记本,朝段周威晃了晃,道:“哦,对了,沃老师让我去物资设备科领的东西我还没领呢。”
然后,袁丽萍急匆匆出了大门。
段周威笑容放大。
回到操作室,看到冲他挑眉的罗欢,段周嬉笑:“我要是不提彭主任,袁姐还不知会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语句来呢。”
彭主任今天根本就还没来放疗科露面,楼上只有郎少敏在,袁丽萍这是反应过来段周威是在吓唬她,可她就是怕彭主任,也就来了个就坡下驴,先走为上。
反正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离过年时间越来越近,罗欢已经在盘算休假时间,她跟着丈夫江博士调来z医院后,还没在娘家过过年。
“我打算休探亲假,带着孩子回趟娘家不容易,怎么着也要休够本吧,要不净剩折腾了。”罗欢心心念念。
按z医院的规定,家在外省的职工,四年之内可以休一次探亲假,时间是二十八天,不管路途有多远。
“这么长时间,你走得了吗?”沃琳想到个问题,“咱们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不在,做后装时怎么办?”
“我不在不是还有你呢吗,”罗欢说的轻描淡写,“做后装的都是宫颈癌患者,规定必须有个女的在跟前,到时候你只管呆在后装室就行,其他的你都不用管。”
罗欢进修的时候,做后装治疗的全套她都学了,包括做治疗计划,往患者体内放施源器,操作后装机控制电脑,以及将患者体内的施源器取出,可真正开始做后装治疗时,罗欢发现,她学的那些全无用武之地,她除了负责给医生递东西,就是起到所谓“做后装时必须有女的在”的作用。
沃琳摇头:“你别指望我,我也想休探亲假呢。”
这一年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很想回到家人身边,好好休整自己的身心。
“你要说我走不开,那你岂不是更走不开,”罗欢分析,“三台机器都指着你呢,哪台机器出问题离了你都玩不转,咱们都得集体歇业。”
“地球离了谁都不会停转。”李博冷不防冒出一句话,吓得罗欢一个激灵。
罗欢表示对李博的不满:“喂,你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怎么也不吱一声呀?”
李博自顾坐在椅子上休息,眼睛盯着监控器。
“呵呵,”段周威先笑后说话,“罗姐,李博本来就在机房里面摆位啊,不过是刚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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