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这个姓氏,的确很少见。
但支长乐,支离,都是这个姓氏。
所以,蔡和问起她是谁时,她将支离这个小师弟的姓氏,直接挪来自己头上了。
难怪蔡和惊讶,原来有个支爷。
“你与李骁,关系如何?”夏昭衣问宋倾堂。
宋倾堂想了想:“我算算打过几架。”
“在京城,有你没打过架的吗?”
“你二哥算吗,都是他打我。”
见少女一脸呵呵,宋倾堂拉人下水:“又不止我一人如此,莫忘了李骁离京之前和赵唐在盛景街当街斗殴,将人手臂拉扯得脱臼,离京之时,还往赵大娘子那射了一箭。此人才是心高气傲,处处惹事闯祸的。”
夏昭衣看向远处村庄:“既然你们关系不好,那我就只能从蔡和那下手忽悠了。”
“忽悠什么?”
“让李骁撤兵,”夏昭衣一笑,“至少得留个角落给我们。”
“你也要打佩封?”宋倾堂惊讶。
“对呀。”
宋倾堂看了眼李满和杨富贵,将夏昭衣拉至一旁:“阿梨,你只有一千三百人,这可是佩封。”
鼎盛时期,佩封人数曾达四十万之多。
虽然眼下不剩多少,可能容纳四十万的,岂是小城。
夏家军擅长突袭,尤其是千里奔袭,行如风,厉如电,战如狼,但是对于攻城之战,向来都是死士在前架梯,以攻城机械猛击。
换言之,攻城战非常残忍,一定要有人垫背在前,也就是送死。
没人会拿一千三百个精兵去攻城,这连块砖都未必啃得下来。
“你可知道城中有什么,”夏昭衣说道,“虽然没有肉,没有衣裳,但是林耀种了近百仓粮草在里面。”
宋倾堂一愣:“这么多?”
“对呀。”
“……他为什么种那么多?”
“兴许饥荒让他怕了,饿惨之后的人不堪忍受饥饿,加之自困于城中,所以便只能种粮食了。毕竟,他们都是农民起义。”
宋倾堂点了点头。
“如何,”夏昭衣说道,“你不心动?”
“我自然心动,可是……”看着少女明亮又带几分狡黠的眼眸,宋倾堂顿了下,说道,“阿梨,你方才说要忽悠,那,你要怎么做?”
夏昭衣笑起来,眉眼弯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夏昭衣转身看向李满:“李满,你速去找夏兴明将军,要他调遣两百人过来。”
“是!”
“杨富贵。”夏昭衣朝一旁满脸憔悴的大汉看去。
杨富贵忙从地上爬起:“阿梨姑娘。”
“好好休息,”夏昭衣说道,“你恐要生病了,你先随李满回去。”
杨富贵吸了吸都是水的鼻子,点头:“好!”
“等等。”夏昭又喊住他。
待杨富贵转过身来,夏昭衣摸出三钱碎银递去。
“啊……”杨富贵说道,“这个。”
“当你的犒赏。”
“这,这怎么好呢……”杨富贵不好意思地咧嘴,忍了忍,没忍住,伸手拿来,“阿梨姑娘,这……”
夏昭衣笑道:“去吧。”
“嗯!好,这就去!”杨富贵精神了。
这头,胖一点的近卫快苦死了。
支爷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战争财发得越来越离谱,脾气也给养得十足。
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喝粥,一会儿要咸鱼,一会儿要咸鸭蛋,完了之后还要泡脚,泡脚之余,想看看村外有没有冬日也开得野花。
支爷自己有手下,偏不使唤,非要让胖一点的近卫来个待客之道。
只能庆幸这片村落穷儿吧唧,他也就烧烧水,前后跑动个十来回。
眼下,这近卫又举着根蜡烛,摸进一户老头家,在老头的地窖里转悠,东敲敲,西摸摸,大多都是咸菜坛子,半响才给找出一壶酒。
抱着酒坛子出来,没办法再挡风,手中烛火刹那灭了。
视野一暗,周围便变朦胧,远处灯火不足以使这边感到安全,近卫速度变快,想在最快时间离开,诸多马蹄声便在这时传来。
骏马扬蹄,落地稳健,马蹄声多而不杂,落地几乎齐声。
近卫忙伏身于冬日稀疏的杂草中,遥遥望向远处。
他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听到了。
不过没过多久,这马蹄声骤然消失,他凝神静气,只剩拂天掠地的风声。
近卫顿然惊了。
杂兵和正规兵有很多区别,非近前才能一较高下。
而正规兵和精兵,区别则更大。
比如马蹄声,行军之时,战马的速度自是越齐越好,如此才在万马奔腾时,不会出现意外。
一支擅长奔袭的精锐骑兵,非止强于人,更要强于马。列队,齐步,奔跑,骤停,眼下这支兵马,完全游刃有余。
会是谁?
佩封城中的杂兵?
这些年,林耀自囿于一隅,忙着练兵去了?
还真给他练出了这样一只精锐出来?
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这支兵马,去了哪。
就在这胖一点的近卫困惑于此时,那支兵马又动了,他们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消失在黑夜里。
近卫缓了缓,赶忙爬起,抱着酒坛朝湖边屋舍跑去。
支爷正和人一起喝粥吃咸鱼,支爷那白嫩嫩的双脚,还泡在近卫亲手端去的木桶里。
看到胖一点的近卫抱着酒坛子回来,支爷身旁的大汉说道:“你这磨磨唧唧的,可真是气人儿,赶紧过来,我们支爷儿的洗脚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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