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羽其实是有想过直接问陵君行,为什么要将她的东西送到缘空寺,缘空寺的主持又是谁。
然而她来见陵君行时,他正要走。
大秦国于雪夜发动了一场突袭,陵国其实早有准备,双方爆发了一场激战。
这场战争至关重要,此战胜,则大局定。
陵君行须得亲临前线,保证万无一失。
大敌当前,战事紧急,将士们正在营帐外等候。
在这个时候,若是问他缘空寺的事,似乎显得秦落羽有点太不懂事了。
秦落羽犹豫着,到底还是没能问出口。
而陵君行也没有给她问的机会,只是抚了抚她的发,说了句“等朕回来”就匆匆离去。
陵承稷没有随陵君行去前线,毕竟他并非军中之人,何况有陵君行亲自指挥,他也不必去。
那夜他借着酒意发了一通怨气,事后倒也看开了,真将此次西蜀之行当做游历,打算去一趟眉城,便先行回不夜都。
西蜀眉城风光天下无双,更有眉山之秀奇,胜似仙境。
当年他和钟盈登上积玉山时,钟盈曾很是向往地说,不知积玉山风景,比起西蜀眉山如何,他日若有机会,定要去西蜀眉山看看。
钟盈已然不在,然陵承稷还是想替钟盈去看一看眉山风光。
陵承稷来与秦落羽告别时,开玩笑道:“羽丫头要不要也跟我去转一转?老在军营呆着,也是怪闷的。”
秦落羽听得心念一动。
如果真能跟着陵承稷走,那她就可以去眉城缘空寺了。
一来可以知道,陵君行为什么派童诚将东西送到那里,二来,也可以去看看缘空寺。
她实在太想去缘空寺看看了。
毕竟,找了两年的地方,一朝突然出现,就是她不回原来那个世界,她也挺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缘空寺到底长什么样。
秦落羽于是就这样先斩后奏,悄悄跟着陵承稷离开了军营。
她知道陵君行肯定会极为恼怒,但,她跟着陵承稷一起,陵君行该会放心。
而且她也给陵君行留了信,说好只是去眉城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他们抵达眉城的当天,陵承稷送她去客栈,留下侍卫保护她,自己只带了两个侍从,连夜去了眉山。
陵承稷说他会尽快回来,到时,便和秦落羽一起回军营找陵君行。
秦落羽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缘空寺。
她其实是很有些懵的。
因为这寺庙分明就是当初她和薛玉衡借宿过的万年寺,只不过是换了个名字而已。
她直接让僧人带着她去找了寺院的主持,想着见到主持,答案就清楚了。
秦落羽可能永远也无法形容,当她看到那一袭穿着灰色僧袍,静静端坐于佛像之前的熟悉身影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所有的言辞在那一瞬间都过于苍白,都难以描述出她那一刻的心情。
她眼前都有点发黑,全身都在哆嗦,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然而那的确是薛玉衡。
那么熟悉的眉眼,那么熟悉的五官。她不可能认错。
他抬眸看向她时,瞳眸明显也剧烈一震。
然而片刻后,眸底便归于平静。近乎寂无的平静。
秦落羽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师兄。”
她不顾佛堂里其他僧人的眼光,奔过去抓住了薛玉衡的手,心口情绪震荡得厉害。
有那么一会儿,她说不出话来,眼泪却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大颗大颗滚落。
她的眼泪落在薛玉衡的手上,他浑身都似乎颤了颤。
薛玉衡闭了闭眼,想要抽出手来,然而秦落羽无论如何不肯放,她哽咽道:“你,你怎么......”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薛玉衡垂眸,神色淡漠:“施主......”
秦落羽一听这两个字,情绪瞬间崩溃了,“我是你师妹,我不是什么施主,薛玉衡,你要是非要这样对我说话,我......”
她心里又是气愤又是难过,脑子里混乱成一团糟。
薛玉衡突然成了缘空寺的主持,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那或许比她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还要让她震惊。
薛玉衡怎么可能出家,怎么可能??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可是薛玉衡出家却绝不应该发生的。
他是她的师兄,是她当做亲人般的师兄,他是未来的薛神医,是要编写出薛氏医典流传后世的人。
他怎么可能去做和尚?
秦落羽的心乱得厉害,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威胁薛玉衡,才能让他不叫她施主。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耍无赖般哭着伸手去扯他的僧衣:“总之我不许你这样跟我说话,我不要你穿这身衣服!我要师兄,我要师兄回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全然不管自己这般言行已然惊扰了佛堂清净。
薛玉衡终于无声叹气,“别哭了。跟我来吧。”
禅院幽静,窗前梅枝横斜,几点白梅点缀枝头。
远处灰色屋檐上犹有残雪未化,依稀有前殿诵经的佛号声悠悠传来。
禅房内,秦落羽总算止住了哭泣,情绪也稍稍平静下来。
她红着眼盯着对面沉默而坐的薛玉衡,“你不是说你想家了,要回不夜都吗?你不是说,你要回去修医典吗?你为什么要出家?”
面对秦落羽的质问,薛玉衡默然良久,终于开口。
他的唇角竟勾出一抹秦落羽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师妹你不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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