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玉镯不久,沐雨棠就发现了上面的字迹,君子兰喻意高雅尊贵,有君子之风,她原以为这只是一句吉祥语,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到了君子百兰。
萧清宇瞟一眼三色玉镯,深邃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神色:“延王爷应该可以给你答案。”
“我也是这么想的。”南宫延是延王府的主人,君子兰肯定是他种的:“他现在是不是在书房?”
“不在,他在前面,马上就走过来了。”萧清宇淡淡说着,深邃的目光看着一个方向。
沐雨棠顺着他的指向望去,只见延王越过草地,急步赶了过来。
远远的,南宫延看到一名绯衣女子站在兰花丛里,美丽的小脸比天上的骄阳还要明媚,绯色的衣袂映着翠绿的花叶,美如一幅画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深深的牵动人心。
他心神一阵恍惚,沉寂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到了嘴边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见她身后雪衣翩飞,迷蒙的思绪瞬间清醒,他看清站在木门里的是萧清宇、沐雨棠,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眉头微微皱起:“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小心触到了机关。”沐雨棠简单扼要的解释着,手指着君子兰道:“义父,这些都是您亲自养的吗?”
延王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点点头道:“我喜欢君子兰。”
“那您干嘛不把它们放到花房里?”沐雨棠去过延王府的花房,各种珍奇花草都有,唯独没有君子兰。
“花房里的温度不适合君子兰。”延王轻轻说着,面不改色心不跳。
沐雨棠看着他,微微一笑:“不是温度不适合,是位置不适合吧。”花房人人都能进,而这里,设了机关,除了特定的人,谁也不能进来打扰。
延王微微变了面色,刚想教育沐雨棠,却见她拿出一只玉镯,金色的阳光照在三彩上,熠熠生辉,光华流转,刹那间的芳华,闪耀人眼,延王的心神瞬间恍惚。
“这里的君子兰共有一百盆,我娘的玉镯里也写着君子百兰,义父认识我娘吗?”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蛊惑钻入耳朵,延王蓦然惊醒,看沐雨棠的目光,意味深长,她居然能够不着痕迹的审训,逼供,着实厉害,可他注定要让她失望:“你娘是京城人士,本王长于岭南,我们怎么可能认识。”
“岭南的气候与京城完全不同,我听闻,岭南人到了京城,多多少少都会有十多天的不适应,可义父来了京城后,没有任何不适症状,您以前一定来过京城,或者,您原本就是京城人。”沐雨棠看着延王,笑的意味深长。
苏雪晴放着那么多价值不菲的嫁妆不管不问,偏偏留了这只玉镯给她,她猜测另有玄机,现在看来,玄机还挺不小,事关着某个人的身份……
身份?沐雨棠目光一凝,想起了瑶华公主凌厉的逼问,试探道:“义父,您不会是玄铁军的人吧?”
沈将军死在玄铁军手里,瑶华公主找延王报杀夫之仇,就是怀疑他是玄铁军,十六年前的玄铁大军有好几万人,围剿时有几个漏网之鱼也不稀奇。
萧清宇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会!”延王面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正常,淡淡道:“本王是岭南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再妄加猜测,不然,事情传进皇上耳中,整个延王府都会有杀身之祸。”
“我知道!”沐雨棠仔细查探过,确认四周无人,才敢直言。
延王听到她的询问,很镇定,对答如流,就像是背熟了答案,就等着别人来问了,他一定和苏雪晴或玄铁军有关,他的推脱之词,她一个字都不信。
“您和我娘素不相识却一个刻百兰,一个种百兰,真是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恩爱的小夫妻……”
延王听到恩爱小夫妻几字,只觉轰的一声,头脑一懵,胸口沉闷的难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嘴巴里充满了浓浓的铁锈味。
沐雨棠看延王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身体踉跄几下,缓缓倒向地面。
“义父!”沐雨棠惊呼一声,急步走上前扶住了他,小手伸进他衣袖里拿药袋,漆黑的眼瞳里满是焦急与不解,她也没说什么重话,延王怎么会被刺激的病发了?
‘滴答’一滴鲜血自延王嘴角滑落,滴到了沐雨棠衣袖上,为绯色的衣袖染了一点黑红。
沐雨棠一惊:“血是黑的,他中毒了,萧清宇,快来给他诊诊。”
萧清宇看着她焦急的面色,慢腾腾的走上前来,扯开她手里的药袋,拿出药丸塞进了延王嘴巴:“中了十六年的毒,只能用药压制,无法根除。”
沐雨棠一怔,喃喃的道:“他平时的病发,其实是毒发?”
萧清宇轻轻点头,病只是掩人耳目的借口,南宫延是中了无药可解的巨毒!
“那你呢?是病,还是毒?”沐雨棠问的小心翼翼,安王妃对外称病,实则中毒,延王得病,也是中毒,萧清宇这从胎里带来的病,会不会也转成毒?
萧清宇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掠一抹暗芒,半晌后方才低低的道:“我也是中毒……比延王中毒更深!”
沐雨棠早猜到了这种结果,可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漆黑的眼瞳冷芒流转,难怪她觉得延王和萧清宇病发症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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