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图潜入逐城的时候,已经是宁澜被掳走的一个月之后。
他来得仓促,没带什么人马,花了许多时间一路上打探,问了许多人,才得出宁澜大概会是在逐城的结果,才知道掳走宁澜的人,是逐城的城主少梧。
只是逐城那么大,他要怎么去找宁澜?
宇文图其实已经开始后悔来西戎这一遭了。
为了一个宁澜孤身身入敌国犯险,似乎太不值得。
可是既然来了,就这么回去的话……似乎也不太好。
总之,还是先找到宁澜再说吧。
他守在城主府门口附近三日,始终不得其入,少梧的府邸比他想象中的要戒备严厉得多,贸然闯入,也许非但救不了宁澜,反而将自己给搭进去了,何况时日过了这么久,他无法确定宁澜是否还在逐城。
就算还在……不知道是不是安然无恙。
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西戎这么久……他有些愧疚,若是自己早些来……或者一早跟着她一起,是不是会好一些。
他感觉自己心中有一团怒火熊熊燃起,拳头握紧——想到宁澜可能被西戎人欺负了,便觉得恨不得杀了掳走她的少梧。
然而他根本没有机会。
也一直没有宁澜的消息,他甚至怀疑——宁澜可能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被他生生按下,唯有不去想,才能继续找寻。
等得不耐烦之间,沉寂三日之久的城主府终于有了动静。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府中驶出,看样子似乎是府中的女眷,宇文图想既然少梧劫走了宁澜,那他想办法劫走少梧的人,以人换人,应该是划算的吧,因此跟上了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是要往佛寺而去的,一路经过的时候,道两旁的人皆是有意让开一条路,可能是因都知道是城主府中的马车吧,只是这样一来,宇文图不好趁乱行事。
他有些好奇马车中那人的身份,听得周围的人却也很合时宜地讨论起来——
“马车之中到底是谁啊?”
“听说是丞相家的千金呢。”
“便是前些日子来到逐城的丞相?”
“近年来炙手可热、颇得国主赏识的丞相?”
“要不还有谁?这丞相可只有一个人。”
“是啊,西戎之前可没有丞相这官职,专为丞相而设的呢。”
“丞相的千金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不知道,听说是要嫁给我们城主的。”
“这样啊,那倒也是桩好姻缘。”
“……”
宇文图听着那些话,冷笑——要嫁给少梧的女子吗?还是西戎丞相的千金,这样的话,他用来交换的筹码便更大一些了。
西戎的官职与夏不太一样,丞相这职位似乎是夏那边才有,但是三年前西戎莫名其妙设了一个丞相——且无人知晓那人名姓,西戎上下皆以其官职称之——之后西戎便有些不太一样,那几年夏与西戎的战事夏国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因而西戎王子求娶宇文冬的时候,宇文复拒绝的底气还是十足的,谁知之后便听闻当时还只是西戎左贤王僚属的西戎丞相亲自谋划,连夺夏国七座城池,宇文冬最后不得不嫁与此事可脱不了干系,宇文图对这西戎丞相的观感,可并不怎么好。
既然这样,刚好,掳走他的“千金”,看看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
他尾随着那马车到了佛寺之外,马车上的女子下了马车,随行有数十人,宇文图根本看不见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只是看那身形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装作香客若无其事地进内烧香,女香客们常去的地方男子毕竟不好进去,不过对宇文图来说,有什么地方不能去的,他本来就是冲着人而来的,这个时候守规矩,反而会坏事。
那些护卫在外边守着,宇文图小心避开了他们,翻过墙头往里走,远远看见一群丫鬟在忙碌着,宇文图想那便应该是自己要找的地方了。
放倒那些个不中用的丫鬟,宇文图大大咧咧地推开香房的门向内走去。
一身华服的女子捧着佛经向隅而泣,宇文图看不到她的脸,只是听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熟悉。
他还想着怎么才能把那女子掳走,那女子却是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声响:“我不是说了不要人进来打扰吗。”说着她回过头,怒视宇文图,眼眶因为哭过还红红的,似乎是真的难过。
宇文图愣在原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吧?他辛辛苦苦筹划着要掳了这女子去换宁澜,谁曾想到,这女子居然就是宁澜!
宇文图很快回过神来,神情阴冷:“丞、相、千、金?少、梧、未、婚、妻?”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似乎都不足以显示他心中此刻的惊涛骇浪。
宁澜完全没有回过神来,迟疑半晌方才喃喃道:“晋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宇文图又怒又气:“我倒情愿自己不在这里!”
“我就不该来!”宇文图将她拉过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仍旧是愤恨难平:“我是疯了才会担心你!”
在异国他乡乍然遇到相识之人,又听到他说担心自己,宁澜鼻子发酸,被他这样看着,原本就是在哭,如今眼泪又止不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宇文图努力将声音放缓:“你怎么就成了西戎丞相的千金?”
顿了顿,仍是不快:“还是少梧的未婚妻?”
“殿下怎么在此处?”宁澜不愿意与他谈论这事的样子,虽然见到熟人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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