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萧崇坐在榻前,对华锦说道:“神医,如今马上就要开始医治了,我却还不知道我需要做什么。”
萧景瑕在旁边开口道:“皇兄不必问那么多,听神医的便是了。”
华锦掏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轻轻地烧了一下:“殿下什么也不要做。”她将银针取下,沐春风递上一个药瓶,将上面的药水滴在了银针之上:“这个叫神仙醉,只要往殿下身上扎上十针,殿下就会失去所有的知觉。等殿下醒来的时候,就是重见光明的时候。”
“神医,我还是不明白,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萧崇追问道。
华锦想了想,微微皱眉:“不传之法,不能告诉你。”说完一根银针已经扎在了萧崇的胸前,她一挥手,沐春风又递上一根银针,转瞬之间,十根银针已经扎在了萧崇的身上,他果然如同华锦所说,立刻就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华锦转过头,望向凌邵翰:“下一个就是你了,你也会被刺入十根神仙醉,但是和他相反的是,醒来之后你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现在需要再多看一眼吗?”
凌邵翰笑了笑:“不妨。邵翰不是这般矫情的人,这般形式的事情不过多此一举。请开始吧,华神医。”
沐春风忍不住赞叹道:“凌先生虽是文人,却有将者之气。”
凌邵翰摇头:“文人亦有凌云气,将军也有怕死时。谁说文人就一定不如将者呢?”
华锦点了点头,手里已经握着一排银针:“那就如君所愿。”
白王府外。
兰月侯闭着眼睛,一下接着一下地敲着刀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管家在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侯爷,咱们是在等谁啊。”
“等索命的恶鬼,游离的亡魂。”兰月侯淡淡地说道。
管家打了个寒颤:“侯爷可别骗我。这大晚上的,哪来的亡魂,又要索谁的命啊。”
兰月侯幽幽地问道:“如今天启,谁的命最重要?”
“那不管何时,都应该是皇帝陛下的。”管家回道。
“那皇帝陛下的命如今在谁的手中?”兰月侯又问道。
“华锦小神医?”管家一愣,“华锦小神医在白王府中?那让黎校尉和几位公公守护便是,王爷千金之躯,如今又身为监国,何须来做这危险的事情。”
“她是我带入天启的,自然应由我完好地带离天启。”兰月侯缓缓说道,“别的人的命我可以不管,要想取她的命,得问过我的刀。”
管家叹了口气,扭过头,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不远处已多了个人。
那人将一柄重刀扛在了肩上,冲着管家憨厚地笑了笑:“你好啊。”
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气:“还真是像个鬼一样。”他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人身形一动,已闪到了管家的面前,重刀挥落。管家伸手一挡,整个人被逼得退了六步。
他甩了甩手,手上的银丝手套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他对着马车中的兰月侯说道:“侯爷,这个鬼可不简单。这一刀,就把天启九成九的高手给压了下去。”
“不知来的是暗河的哪位高手?”兰月侯问道。
“暗河谢家家主,谢旧城。”谢旧城持着刀退了三步,“我是杀手,不遵王法,无视国律,为了杀人事而来,就不给侯爷请安了。”
兰月侯点了点头:“你用的刀,我用的也是刀,今日就不必管彼此身份了,用手上的刀说话便可。”
马车的幕帘在此时忽然飞了起来。
兰月侯的长刀瞬间出鞘,突过幕帘刺了出来,在月光之下,整柄长刀闪着幽冷妖媚的光,一如兰月侯的人。
但是兰月侯长刀一翻,刀势却忽然变了。
并不优雅,也不妖媚,而是狠,凶,以及,狂!
长刀斩落!
群鸦飞起!
谢旧城以重刀相抗,却被兰月侯硬生生地打得连退十三步,他以重刀抵地,才勉强停住了退势。谢旧城低声喃喃道:“狂刀?”
兰月侯微微弯腰,长刀紧握在手中:“好眼光。”
北离兴剑,南诀重刀。这是一直以来人们心中的常态。但是北离却也出过绝世的刀客,比如被称为狂刀的赫连濯,他已经隐退了多年,没想到如今狂刀再现,却是在尊贵的北离兰月侯手中。
“在北离难得遇上一柄好刀,很荣幸。”谢旧城笑道,“请。”
兰月侯足尖一点,已经袭到了谢旧城的面前,他长刀挥起,猛地斩下:“谁和你请,给我滚!”
谢旧城挥刀一挡,兰月侯再斩!
谢旧城猛退,兰月侯急追,再斩!
管家摸着手中的银手套,感慨道:“侯爷的本性又露出来了,真是令人心惊啊。”
金衣兰月侯以fēng_liú文雅闻名于天启,但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位侯爷脱下金衣,换上这一身黑衣的时候,狠厉的,才像是个真正的恶鬼。
而当谢旧城与兰月侯对刀的时候,却又有两道身影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
管家对兰月侯问道:“侯爷?”
兰月侯摇头:“后面的事,自然有后面的人料理。今晚来的鬼不止一个,捉鬼的人却也有不少!”
一身紫衣的女子持着一把紫色的长伞从空中缓缓落在了白王府的庭院之中,她轻轻旋着纸伞,上面亮晶晶的粉末缓缓地落在了地上,那些附近的草木瞬间就枯萎了。
另一个执伞的男子却是慢悠悠地从大门口走进来的,他给人一种很安静的感觉,脚步不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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