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托神君洪福,晚辈得遇知心女子,莫之幸!”苏景回答的响亮,身后不远处莫耶小妖女咬着嘴唇笑,很开心。
老夫子点点头:“要贺礼?”
这话问得太直接,苏景可没那么厚的脸皮直接点头。
也不等苏景再做回应,老夫子笑了起来,伸手向前方一指:“那根棍子是你的吧。”顺着指点苏景回头望去,一杆真火大旗猎猎迎风,‘恶人磨’三个大字张扬狰狞。老夫子指得是旗杆。
‘恶人磨’的旗杆本为苏景在摩天刹所得罗汉法棍,在邪庙为诛杀六耳归仙苏景发动丈一神剑,遭反噬法棍断。后来苏景将法棍重新炼合,只是棍中法力大打折扣,就给恶人磨做了战旗的旗杆。
老夫子只是元识,不过照样法眼如炬,一眼看出苏景与‘旗杆’的联系。
待苏景一点头,老夫子招招手,‘恶人磨’大旗凌空漂浮,欢喜罗汉棍则落入老人手中。
随棍子入手,老夫子微扬眉,‘咦’了一声,对苏景道:“这棍很不错啊。”
“棍为远古时西方神僧以大手段祭炼的法器,机缘巧合为晚辈所得,可惜为抗强敌,这棍子替晚辈死了一回,由此失了威力。”苏景如实回答。
老夫子打量了法棍片刻,忽然双手运力,啪啪脆响连绵,他竟将此棍折断。
苏景这边人人吃惊,赤目急得直跺脚,要不是雷动拈花死死拉住,他怕是就要去和阎罗王拼命了。但苏景在最初惊诧过后,眼中又显出惊喜之se:他看得清楚,当初这法棍怎么断的,此刻老夫子就让重新炼合后的棍再如何断。
有人骨头折了,被庸医诊治后断骨错接,病人就此残疾在床。复又得遇名医,于错接处重断其骨、重做接驳,病人痊愈、休养数月后弃拐离床去......这样的故事于东土算不得太罕见,至少曾真实发生过。此刻老夫子对法棍所为,大概一样的道理。
法棍截截断碎,十几段散落在地,老夫子手中只执棍尾,双目半闭默运神咒,三息过后,棍尾断茬处忽然绽放金红光芒,应与之相邻那一截法棍猛从地面跃起,断口接驳一起,发出‘当’一声仿若洪钟大吕巨响。
再过五息,第三截断棍跃起地面,断口接续、当地巨响;继而十息功夫,第四截法棍跃起......如此往复,一截一截断棍被不断接连,而阎罗重炼神棍的法持也越行转越缓慢。
罗汉法棍非俗物,苏景面前并非真正神君,一段元识而已,行此重**术也颇为吃力。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罗汉法棍终又重新完整。老夫子放开手,法棍不沉落不飞去,静静横悬于老人面前。
棍完整,但棍身斑驳,一道道‘伤痕’细隙仍陈列,清晰可辨。
做一次深深吐纳,老夫子伸出枯木似的手掌,沿棍身用力一抹,旋即只见金光自棍中猛烈绽放,煌煌夺目让人不敢直视。苏景脸上的喜se更浓,这法棍早已认他为主,与主人间有灵犀相牵,苏景能察觉法棍正复原、正圆满!
持续一刻时,棍上金se光芒才渐渐收敛,老夫子微笑负手,对苏景道:“你再试一试。”
伸手一招,法棍飞到身前,苏景执棍,于地面轻轻一顿,‘咚’一声响中,金se涟漪翻卷、散开,苏景消失不见,换做一个青年僧侣,光顶赤足,僧袍开敞露怀。
衣衫不整却又哪有一丝狼狈像,和尚清透俊秀,眼光明亮笑容惬意。
和尚与苏景长相完全不同,可如知他是苏景,越看也就越想像;若不知,则无论如何无法将其联想到苏景身上去。
“妖魔除尽、玉宇澄清、扬手欢庆、心花怒放......罗汉欢喜。”和尚微笑,缓缓开口,欢喜罗汉欢喜偈。绝非故意做作,而是心有所感、由衷诵念。
神君神术,重铸欢喜罗汉法棍,让此宝尽数复原,苏景又得回‘欢喜罗汉’的变化,勿用问、也多出一条真真正正的xing命!
听上去只是‘修棍子’,可实际里这份礼物送得其重!苏景修行五百年,南荒西海幽冥跑个遍,遇到过多少敌人、打过多少架?方先子、剑尖儿剑穗儿、白羽成等人都比他修行的时间长,可谁的斗战能多过他、谁遭遇过的敌人能强过他?比起同门、同道,‘好勇斗狠’这四字头衔苏景是逃不过了。
一般变化、一条xing命送给好勇斗狠之人,简直天大珍贵。
众人尽告大喜,目光都在苏景身上转来转来,很快大伙又发现一件新鲜事:‘欢喜罗汉’的黑se僧袍上,七条赤蟒纹绣不变,鬼袍随主人变化而变,蟒绣不消,平添威风自不必说了,真正奇怪的是那七条怪蟒正缓缓游弋、自袍中游到了法棍上,层层相盘、化法棍天蟒大篆铭纹!
鬼袍蟒纹是神君赐下的,罗汉法棍是夫子修复的,两重宝物自有相通之处,蟒可在棍、袍间随意游弋。
心念转、变化收,苏景重新现身,真心诚意再做大礼致谢,不过夫子挥袖拦住了他:“顺手罢了。”说着,老人扬起手,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捏,一簇烫金se光芒被他拿捏于指尖,随即轻轻一弹,眉心灵光she入法棍。
老夫子这才真正轻松笑了起来:“新婚大喜,阿骨王与王妃万世好合!”三尸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明白‘阿骨王’这称呼从何而来,不过转念释然,既称王总须得有个称号,阎罗封王、赐号,七蟒盈袍,阿骨王驾。
罗汉法棍中又被种入新法度,苏景执棍心念一动,遽然天yin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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