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府上下人人自危。
穆佩勋动了极大的怒,定要将幕后下毒之人给寻出来。
其实大伙儿都知道,穆佩勋所指的幕后之人只会是顾舒然,除了她,还有谁会有这个闲心去找周芷兰的晦气?
穆佩勋从奴仆哪里得知,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顾舒然几乎天天都做了吃食送到周芷兰房中去,于是他便跑去质问顾舒然。
顾舒然淡定自若,“王爷觉得这是事儿是我做下的?”
“王府里就只有你和芷兰两个正经主子,不是你,还会有谁?”
“哈哈~~”顾舒然嗤笑出声,捂着嘴唇微微挑眉,“所以王爷怀疑我,就是因为除了我您想不到这事儿还会是谁做下的了,是不是?那您这份怀疑可当真是有些没由头了。莫不是在您眼中,我竟是那样一个毒辣之人?”
“你是不是每日都做了吃食送到芷兰房中去?”
“是。”顾舒然利索认下,又反问道:“那又如何?是王爷让我关心她,是王爷让我多陪陪她,我听了您的话去做了这些事儿,到头来却还是我的错?”
“郎中说了,芷兰是因为中毒才会导致小产滑胎。她每日的饮食都是由自己从母家带来的厨子负责伺候,绝对不会出差错。那么你告诉本王,她还能从何处摄入毒物?不就只剩下了你做的那些吃食?”
“或许吧。”顾舒然冷笑,“只可惜我做的那些吃食,她一口都没吃下去,全都给倒了。”
穆佩勋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顾舒然回眸看他,“王爷不信?您若是不信,只管自己去问问周妹妹,看她是不是日日都将妾身的心意给丢了个干净。妾身为了维系和王爷的关系,不惜放下身段去伺候她讨好她一个妾,而王爷又是如何对待妾身的?她自己的孩子保不住,王爷便一股脑的将责任推卸到妾身身上去?”
她说话的声音渐渐放大,因怒,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王爷若当真如此想,那你这正妻要不得了!连你的孩子都能杀害,这样的女人要来作甚?妾身还请王爷将此事告知宫里,让大理寺亲自彻查此案,给王爷您一个交代!若是大理寺查出来这事儿是妾身做下的,妾身愿以死谢罪!”
顾舒然这两句话把穆佩勋给喊清醒了。
上次他不过训斥了顾舒然两句说她不该推搡周芷兰,顾舒然就寻死腻活险些命丧黄泉。
若今日这事儿当真不是她做下的,自己语气重一些,她若再想不开自戕了该如何是好?
如今亲王府已经够乱了,他可不想再乱上添乱。
且见顾舒然说话的底气十足,这件事儿好像还真的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上前拍了拍顾舒然你的肩膀,语气软了下来
“本王并非是这个意思。方才本王是被冲昏了头脑,才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芷兰的这一胎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本王自然对她十分在意重视。”
“妾身并没有怪罪王爷的意思。”顾舒然一脸楚楚模样,我见犹怜,“只是王爷也得好好儿彻查一番,看看这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依着妾身看,这件事不单单是冲着芷兰去的,也有可能是冲着妾身来的。”
穆佩勋眉头拧了一下,反问,“怎么说?”
“王爷您想,凡是常人,在出了这事儿后第一时间都会想到是妾身要对芷兰不利。若是芷兰对我没有防备之心,当真吃下了我每日送去她房中的吃食,那如今妾身可当真是百口莫辩了。想来,下毒之人应当是知道妾身和芷兰之间的关系从前相处的并不融洽,所以想借妾身的手除掉芷兰腹中的胎儿,再由着胎儿的死,来让王爷您厌恶妾身,自己好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顾舒然分析的有理有据,但穆佩勋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是谁会想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对付自己,要搅得自己家宅不宁?
顾舒然将声音压低,似在自言自语,“这事儿也只有是何人买通了咱们府上的奴才才能做出这件事儿来。若王爷实在寻不出谁人可疑,妾身觉得,王爷是该将府上的这些奴才都换掉,在另寻了衷心且知根知底的回来伺候。”
穆佩勋道他会考虑考虑顾舒然所言,而后便赶去偏殿看望周芷兰的情况。
来时,周芷兰依旧处于昏迷当中。
穆佩勋询问了她的婢子,关于顾舒然送来的吃食周芷兰有没有服用这件事。
婢子笃定回答,“主子小心谨慎,任何旁人送来的东西她都是不敢吃的,所以每次大夫人送来的吃食,主子也是一口不进。”
如此一来,穆佩勋便打消了心中对于顾舒然的怀疑。
周芷兰是在当日深夜转醒了,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问守在她身旁的穆佩勋,“王爷,我们的孩子呢.....”
穆佩勋强忍着伤痛安慰着周芷兰,“你还年轻,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黑暗中,听着偏殿传来凄厉的哭声,顾舒然便觉得心里痛快。
用吃食给她下毒?这样拙劣的手段她怎么会用?
顾舒然日日都做了吃食送去给周芷兰,早就已经料到周芷兰不会碰一口,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在吃食上动手脚。
她真正动手脚的,是自己身上的香粉。
那些香粉,是用八味伤胎的猛药相互研磨调配而制成,不但可以中和掉各自的药味,更可以将药力增强许多倍。
顾舒然将那些香粉涂抹在自己的氅衣外侧,每次去见周芷兰的时候都会在她房中停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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