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安凝一抬手,一道闪光划过,一只木舟从她手中激荡而出,落在了河面上,扬起了阵阵涟漪。
“安凝小姐的轻舟当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韩华微笑道。
“少拍马屁,快上去。”
安凝没给韩华好脸色。
这只木舟类似渡船,约莫十来米长,三四米宽,乌黑的船篷,褐色的船桨,整个船身线条流畅,做工精致,颇具典雅。
“这是什么灵器啊?阿姨。”
空空迫不及待地跳上去,在船头蹦蹦跳跳,又拿起那支木浆拍打着水花。
安凝咬牙切齿地看着空空,眼珠子一转,说道:“叫姐姐我就告诉你。”
“我哥哥说了,小孩子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空空认真地说道。
“你哥哥眼瞎了,他说的话你也信。”
安凝狠狠地剜了一眼辰风,辰风一脸疑惑,怎么又莫名其妙扯到自己身上来了。
“这只轻舟与李白当年流放途中忽闻赦书,乘舟下江陵有关。”安建海解释道。
“噢,所以是那首—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轻舟了?”空空恍然大悟。
“小坏蛋,小小年纪懂得还挺多的啊。”安凝道。
“我熟读唐诗三百首,又不是文盲。”
空空挥动着船桨说道。
其他人也都登上了小船,郑平大概是担心自己掉进水里,第一个挤进到船篷里,找一个最安全的位置坐下,似乎这样还不够放心,又牢牢地拽着船舷。
安建海和韩华他们两人和安凝一起站在船头,确定行舟的路线,辰风和空空则是站到船尾去,盯着远处茫茫不见岸的江面。孙虎也坐在船尾,目光不善地盯着辰风。
轻舟飞快地冲开了河面,眨眼间已经驶离岸边,根本都不用动桨,速度快到惊人,有这种灵器在出海航行省事省力,还不费油费电。
不得不说这件灵器还是极为不错的。
轻舟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辰风望着方才的那片树林,结果惊讶地发现那片树林似乎只是一个小岛屿,而这茫茫的河水广阔无垠,仍然没有看见对岸。
“好宽的大河。”空空嘀咕道。
其他人也感觉不对劲了,现在再去看后面的树林,只剩下了一个小点,但四周除了河水之外,居然也没有其他陆地。
“你看那前面是什么?”安凝惊呼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朝船头看去,其实也不需要这么做,因为河面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上面好似飘了许多碎物,残缺的木头,成片的簸箕,刚折断还泛青的树枝,还有各种被浸湿的破衣服……
轻舟的速度已经放慢了下来,在驶过的时候,撞开了这些东西,发出轻微的嘎吱碰撞声,使得这些碎物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那里有个人!”安建海大声说道。
“这边也有!”
“不止两个,天哪!好多个人!”
有不少人漂浮在了河面上,这些人有老有少,身上的服装也不一致,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朝下伏在水面,披着一身蓑衣,脚上穿着古式的草鞋,像是个渔翁,手臂上还有一道伤口,看伤口似乎刚刚被划开。
还有一个戴着冠帽书生打扮的男子仰躺在水面上,眼睛睁得滚圆,脸上的伤痕还没有凝固,仍然泛着血珠,只是被水浸泡得有些发白。
在船尾漂浮的竹篓里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孩,但竹篓沉一半沉在了水里,婴孩的身子也被淹没在河中,只露出一双伤痕累累的脚。
这些人的面相看上去就好像是最近才死去不久,但这说不通,因为这些人的服装穿着明显都是古代的,怎么可能会是刚死去不久?
“什么地方发大水了吗?”空空惊讶道。
“你看得出他们是什么朝代的人吗?空空。”辰风问道。
“不好说,你看那边,还有穿现代衣服的人!”空空指着一截浮木说道。
那截浮木上趴着一个平头青年,穿着七分短裤和红色运动鞋,看这红色鞋子款式也就近两年才有的,价值还不菲。他死死地抱着浮木,即便已经没有生机,不再动弹了,双手还是没有松开。
郑平从船篷里探出脑袋,看见这些飘在河面上的人,望着这些尸体苍白的脸孔,也是惊得合不拢嘴。
“这些人……都、都是淹死的吗?”
郑平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问道。
“估计是。”
孙虎站在船尾凝神戒备,其他人也都一样,河面上突然出现了这么多尸体,想想也极为诡异,此时大家都是在轻舟上,看不见陆地,多少心里都没有底。
“你们两个,赶紧进船篷里去!”安建海朝辰风和空空喝道。
辰风和空空倒是不害怕,不过还是象征性地往船篷那边靠了几步。
然而这个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变得十分阴沉,似乎风雨将要覆盖而来,天空笼罩了一层阴霾,河面上也飘来了浓浓的水雾,让视线受到了严重的阻碍。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沉闷的气息,仿佛让人呼吸都变得有些吃力。
“你们看,那片地方是不是有片山脉?”
空空眼尖,指着前面的雾气喊道。
大家都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果然朦胧迷离的河面上,似乎有一片高耸的山脉隐匿在远处的水雾中,虽然显得有些模糊,但从轮廓上看上去,那片山脉绵延起伏,高耸磅礴,看上去很是壮阔。
“那里可能是陆地,快!安凝,我们去那里看看。”安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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