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样子啊。唉,不讨论这些,你看看资料上有没有写李翠兰生前住哪?我们去她家看看。”
“额,这里签子的是她儿子,地址也是留的她儿子的,地址是平原市南城区。现在是三点半,我们五点前就能到。”张露说着发动了车。
我把副驾驶的座椅稍微调平了一点,半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昨晚一宿没睡,今天又折腾了大半天,确实是有点困了。张露看我闭着眼以为我睡了,把车上的音乐声音关小了很多。我心想,会不会在路上再次出现像昨晚那样的情况,我真不介意再跟她那样共处一宿。我心里也明白那估计以后是不可能了,也许我跟女人亲密接触的机会也就昨晚那一次了。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到车停的时候睁开了眼,看到张露把车已经开进一个小区的公共停车位。
“现在还早,要不你再睡一会儿?”张露看我路上睡的那么沉,也猜到我昨晚没睡。
“额,没事,我不困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李翠兰她儿子家吧。”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用力睁了几下眼睛算是提神。
我和张露都很有默契的没有给李翠兰的儿子打电话,因为打电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搞不好还会被一口回绝,还不如直接上门。
现在的居民楼很少找,按照楼号门栋户号,根本不会找错。这个小区也是老职工家属楼,李翠兰家就住在一单元的一楼,这倒是省去了我们爬楼梯的力气。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妇,怀里抱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脸上不施胭脂水粉,显得颇为苍白憔悴。不过也是,家里刚过完白事就浓妆艳抹的问题才大。
“你们是?”那少妇询问道。
“我们是龟寿灵地的,我们公司准备请高僧来为这个月入住我们阴宅的客户免费做法事。特地让我们来各个家庭做个简单的访问,怕到时候有什么不妥的。”张露不等我开口先假冒了这个身份,并用眼神示意我少说话,我会意的点点头。
“是这样啊,那快请进。”少妇说着把我们让到了客厅。
“请问您是?”张露坐在沙发上,问着把孩子刚放到沙发边缘,让孩子扶着沙发站着开始给我们张罗茶水。
“我叫常玲,李翠兰是我婆婆。”
“这个,我问您几件事啊,您别太在意,因为李翠兰女士并不是喜丧,所以大师特别交代,要我询问清楚点。也是想让李翠兰女士能走的安稳些。”张露试探性的对常玲说道。
“嗯,没事,大师说的对,其实就算你们龟寿灵地不做法事,我和我老公也打算去找个高僧给我婆婆做法事。”
“李翠兰女士的死亡证明上说的死亡原因是用电不当造成的火灾事故?”张露把话说到这里看着常玲。
“对,就在阳台上。”常玲说着站起来,打开中间卧室的门,一阵清淡的墙漆味飘了进来,我跟着张露走进这间卧室,看到这间卧室通着个小阳台,隔板玻璃都是新换的,屋里的墙壁也是刚贴的壁纸。
“就是这里,那天下午我和我老公带着我家老二去打防疫针,我婆婆一个人在家,这里本来是有个小沙发,我老公平时喜欢在这里看书,自从有了我家老二之后,我家老二听到吹风机的声音就哭,我洗完头都在这里吹头发,我婆婆那天躺在这里休息,可能是睡着了,沙发垫压到了吹风机,吹风机温度过高就着火了。都怪我,我要是平时吹完头把吹风机收起来,就不会这样了。”常玲说着哭了起来,常玲的孩子听到妈妈在哭,不明所以也哭了起来,常玲忙走到沙发前抱起坐在地上哭的孩子,轻轻的哄着。
我和张露对视了一眼,走出了卧室。“这,常女士。”我学着张露的语气,常玲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丈夫姓秦。”
“额,秦太太,李翠兰女士是8号出的事故,14号就拉去火葬了,是不是头七都没过啊?”我感觉叫秦太太有点别扭,但是想不到别的叫法。
“这个啊,路口那个小区的监控能拍到我家这个阳台,拍下了那天整个事情的过程,所以派出所看了监控就给我们开了死亡证明。家里有两个孩子,老大上小学,老二才一岁,我老公又要上班,守孝也确实不方便,再说了,现在不都说,老人生前对她好点比死后守孝要强。所以我们就没顾及太多。”常玲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因为没有给老人守孝而感到羞愧。
我和张露毕竟不是专业的刑侦人员,也问不出什么,就起身告辞。临走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道:“秦太太,那个着火的那个沙发呢?”
常玲愣了一下说道:“派出所取证完,我们就把它扔到垃圾堆里了。”
“嗯,好,谢谢您,您节哀。”张露说了最后的客套话我们走出了李翠兰家。
“你最后问那沙发是怎么回事?”我们上车后,张露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我。
“我临走的时候突然想到,李翠兰是在沙发上被烧死的,很有可能身上的部分皮肤了之类的东西会粘在沙发上。如果有三魂七魄遗漏在那沙发上,就会导致三魂七魄不能归为,回魂夜她就没法回家。”
“然后呢?”
“回魂夜不能回家看不到家人最后一眼的,就会心有不甘,就会变成游魂,游魂不能投胎,不能轮回,不能被超度,连鬼都不如。”
“那怎么办?”
“这里的垃圾都送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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