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西从酒吧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11点。想来女朋友朱贝妮已经休息,便忍下没有联系她。
他心里想的,是阿影的事。
正如朱弘所说,阿影深陷某种不足与为外人说的麻烦——虽然朱弘拒不承认自己“爱”阿影,但陈小西为了合伙人的情谊,还是去前场看了阿影。
阿影手搭在椅背上,侧身坐在条椅边,目光投向尽兴得有点疯狂的人群。
舞台上,黑白石乐队现场演奏,土思源摇头晃脑在唱《tx》。只见他时而将话筒朝向自己,时而将话筒朝向舞池里的人们。满场都是gering-ding-ding、ee、joff-tc之类拟声词的嚎叫。
在闹翻天的热闹里,阿影娇小消瘦的身体安静得让人心疼。
声贝太高,陈小西叫了两声“阿影”,阿影没有听到。他便很自然地抬手碰触她的肩膀。阿影却像被蛇咬一样一激灵,伴随这一激灵,她脸上还露出惊恐之色。
射灯一扫而过,那实打实的惊恐之色却映入陈小西的眼帘,使他不禁内心一沉。朱弘说得对,阿影不对头!
“这首歌怎么样?”陈小西冲阿影大喊。
“什么?”
“这-首-歌,怎么样?”陈小西将手遮在唇边,凑近阿影耳朵喊。
阿影笑了笑,点了点头。
陈小西手指吧台后的办公室区域。
阿影似乎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跟着陈小西离开了嘈杂热闹的前场。
“说起来,《tx》也算无心插柳之作了。本来是挪威的伊尔维萨克兄弟为了宣传新一季脱口秀电视节目开播而制作的宣传歌曲,没想到制成在youtube上传后,不到3天有了410万次的点击量,上线32天访问量突破一亿人次,突破朴载相《江南yle》的52天记录。最牛的是,这首歌几乎零宣传成本,硬是靠词、曲本身而走红。”
陈小西暖暖的、缓缓的,看似漫不经心地跟阿影聊天。
阿影裹着披巾,靠在离门口最近的办公桌边缘,远远地看着贴内墙的办公桌前落座的陈小西。办公室进深五六米,她与他相隔至少3米。
见阿影意兴阑珊,并不搭话,陈小西无计可施,只好开门见山。
“阿影,是阿婆身体不好吗?”
陈小西自小学一年级认识阿影起,阿影就生活在单亲之家。她少小丧母,却不失女性照顾。除了阿婆,她还有位未出阁的小姨。母亲去世后,父亲未再娶。一家4口,各自为单。
每学期上英文或自然课时,总会用到家庭照片。阿影拿出来的家庭照片最为赏心悦目。因为阿影照片里的3位女性,美得最为耀眼。阿婆依稀有民国时期的月份女郎的影子,小姨像新时代的影星,阿影最小,虽然清瘦,却毫无疑问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
大家想当然地认为照片中的年轻女性是阿影的妈妈,只有为数不多从同一个幼儿园升上来的同学知道,对阿影来说,更像“母亲”的,是阿婆。
这也是为什么,陈小西开口询问阿婆的身体状态。如果陈小西没有记错的,阿影的阿婆似乎已经是位百岁老人。
“对于一位99岁的老人来说,阿婆身体算好的。”提及阿婆,忻影露出笑容。
“想起来了,阿婆是1918年出生,到明年,就是位世纪老人呢。上海习惯提前庆生,今年阿婆的生辰会大过吧?”
“是啊。再过两个月,就是阿婆99岁生辰。小阿姨已经为此忙好几个月了。现在结婚的多,好一点的酒店都被预定了,差一点的又看不上。”阿影虽然仍旧是刚进来的姿势,神情却大为放松。
“小阿姨最近可好?”
“小阿姨啊,还是那个样。天天吃吃早茶,做做美容,打打麻将。明明不上班,非得装出不缺钱的样子;明明在上海,非得弄出在广州的样子。”
“阿叔最近可好?”
“你说我爸爸吗?他应该还好吧。已经退休了,还每天早出晚归,像跟上班时一样。”
陈小西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了。看来并非是家人造成的烦恼。
“你呢?最近——”
陈小西的话还没有问完,阿影猛然睁大眼睛,顿时警觉起来。
“我很好!”阿影果断回答。
陈小西话锋一转:“最近,一直想跟你商量件事。”
阿影轻微叹口气,手扶额头,重新挤出笑容。
“酒吧日渐盈利,员工基本的福利我想逐渐健全。除了现在的生日蛋糕,还想来点更实际的。你觉得员工体检怎么样?”
阿影点点头。陈小西仔细观察,发现阿影的神色未因“体检”二字有任何波澜。因此断定阿影近来的变化跟健康无关。
见阿影如此抵触,陈小西也不便再深问,随便聊了些酒吧的现状,就各自忙碌去了。
见阿影从办公室出来,朱弘按耐不住,很快溜了进来。
“怎么样?怎么样?”朱弘急切地问陈小西。
“说过多少次,敲门!敲门!”
“下次一定敲门。快告诉我,谈得怎么样?”
陈小西摇摇头,他尽力了,但只能确认烦恼与敏感并非来自家人,也非健康。
“那么就是感情问题了!肯定是那个胖子!妈妈的!我就知道那个胖子不对劲!”朱弘焦躁地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早知道不赚他的那些钱了!怎么办?现在胖子也不来了!我甚至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上哪儿找他去!”朱弘左一掌右一掌地拍击自己的脑袋。
陈小西坐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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