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贝妮忍住反驳,重新坐回座位,背靠在在椅背上,转头看窗外。
兜风有慢兜、快兜之分。此刻,许文衡慢兜在淮海路,南京西路,衡山路,新天地……
“你开心就好。”朱贝妮隐隐讽刺。
许文衡飞快看一眼朱贝妮,目视前方,像是说给自己听:“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窗外,霓虹灯招牌和装饰自成风景,一派繁华景色。
朱贝妮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谈论下去。她的体力都转化为愤怒,又被她以更大的理性压制下去,现在的她,疲乏而空虚地歪靠在椅背上。
市区兜过几条著名马路,许文衡挑车头。
“送我们回家吧。”朱贝妮淡淡地说道。
“我们去龙腾大道吧。带你们看看浦江两岸……”许文衡微微提高音量,说给后排的两人。
粒粒欢呼不已,卢小雯不反对。
许文衡将车窗落下,把天窗也打开,车速提升,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朱贝妮的齐肩短发顿时凌乱起来。找对角度,头发才顺风吹向脑后。
朱贝妮微微有些生气,气许文衡把话说得太冠冕堂皇,气粒粒和卢小雯不能与己感同身后,气自己临阵逃脱,更气自己得陇望蜀……陷入纷乱情绪中的朱贝妮紧闭嘴巴,不再开口,也不再接话。
好在龙腾大道临江新造,未成为主干道,又逾夜间11点,车少路宽,里程虽长,耗时却不多。
半小时后,许文衡的车停在朱贝妮公司宿舍所在的小区门口。
粒粒和卢小雯开门下车,道谢不止。
朱贝妮按开保险带,才开车门,就被许文衡一把抓住临近他的胳膊。一双长手,棱角分明,温润有力,牢牢捉住她的手腕。倏忽间让她想起校园里的日子。
那时在校园,每隔一段时间,他总是看似无心其实无意地握住她的手。有时一脸认真观摩、赞叹她的新手链,有时惊呼她指甲太长他深表看不下去还是勉为其难帮她剪一剪吧。总之,狡猾如他,是不愁借口的。那时的她,对未来充满莫名的信心,抿着嘴笑笑地看他计谋得逞……
朱贝妮分神的一刹那,只听许文衡问。
“所以,我们之间破冰了?”
许文衡神情自然,似乎未曾留意自己捉住了对方的胳膊。
“你在意吗?”朱贝妮一挣之下,没有挣脱。
“当然!我像当初一样,对你爱得深沉。”
“噗”,朱贝妮笑场。“你还是先松手吧。”她实在忍不住,是不是女朋友不在身边突发无聊,他闲来无事又来撩她?
“松手你就跑掉了。”
“你介意我把这话转述给梁昉吗?”
“她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她接受你内心爱着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又有什么不可以!父母会觉得两个孩子爱不过来吗?何况我既然想清楚了,就不会来纠缠你。难道行动上忠于当下的爱情还不够,连内心的隐秘角落也全无自由?”
“既然是内心隐秘角落,请不要让我知道。”
“可我还有事相求。”许文衡看向朱贝妮,目光澄清。
朱贝妮一时有些犹豫,她既想又不想知道他所求何事。踌躇间只听许文衡又道:“显然今天你没有心情。再说吧。我不求你马上理解,但求你知道我的内心。”
许文衡终于松了手,朱贝妮一刻不停留,逃也似的跑了。
然而,朱贝妮心情并不坏。至少她听到,他内心还是爱他的。咳咳,虽然这爱已经与她无关,但听到有人爱自己,总归不是讨厌的事情。
反观今晚的许文衡,口中说着不纠缠,但行为上却做着纠缠的事。不能冠之以“光明正大”的名份,所做的事情就真的光明正大了。朱贝妮暗暗告诫自己,以后窃不可私自再接触许文衡。不为陈小西,不为梁昉,只为自己渴望简单生活的内心,也应力避如此。
再则,朱贝妮对“善后”什么的最不感兴趣。如果分手,就各自负责疗伤。何况她和许文衡之间,连分手都算不上。她着实对他无相欠,更犯不着补偿,所以,所谓的“相求”一事,她其实连听都不必听。
这样一场心理建设下来,她果然断了好奇。
12点,沉甸甸的眼皮终于可以放心地阖上。临睡前,依稀想起又是一个没看书的夜晚。一边懊悔,一边沉沉睡去。
次日搬公司的家,周日搬私人的家。
采购部的物流车在楼下等,朱贝妮拖着两只行李箱,还没出门,就听见身后有人抽泣。粒粒先哭起来。一开始是小声抽泣,后来索性不管不顾,放开嗓子嚎哭。
朱贝妮无法,只好停步:“要么你跟我一起去采购部的宿舍,帮我安置行李?”
“好。”粒粒一边抽噎,一边点头。虽然分别在即,能拖一会是一会。
那天当值的是赵师傅。赵师傅是采购部的两位司机之一,皮肤微黑,表情老实,为人低调,接人待物亲切。他远远看见两个女生拖两只皮箱,马上从驾驶位上走出来,毫不惜力地将两只箱子都拿了过来。
物流车是改装的九座金杯车。除了副驾驶,后排的座位统统拆除。
朱贝妮满怀好奇地打量这辆车。车窗被涂黑,从窗外丝毫看不出里面做了改装。赵师傅自己人一样介绍,说城市内货车限行,文具又体积小,改装的金杯车双向满足实用需求,一举两得!
这也算是一场难得的经历了。
朱贝妮和粒粒共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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