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昉穿了一件仙味十足的marie elie 春夏款蕾丝长裙。这个法国小众奢侈品牌很得梁昉的心。
站在夹角而立的三面镜子前,梁昉很容易就窥视了自己穿这件衣服时的全貌。修身不紧裹,黑色线条压封,削减白色蕾丝的娇弱,少量的黑白撞色,起到恰到好处的点睛效果。
镜中的人娇美动人,完全看不出真实的年龄。梁昉对此很满意。
好整以暇地坐在院子亭阁内陪母亲“风浴”——母亲是一位超级喜爱白皮肤的女人,是不肯像西方女人那样进行“阳光浴”的。她能做的极限,就是坐在收拾甚好的午后亭阁内,吹吹风。家里游泳池之所以建在后院,也是基于对母亲好恶的考虑。
“你不去约会吗?”母亲问。
“等他下班。”梁昉微微抬腕,“应该差不多了。”
“你想过结婚吗?”
“妈妈,您这是在担心我成剩女吗?”
母亲掩唇而笑,看向梁昉的这一眼柔且媚:“梁家怎么会有剩女。”
梁昉娇俏地歪头一笑。她也这么认为。
“只是,你30岁了。子宫不等人。”
梁昉微笑着沉默以对。心里腹诽不已:我自己还没当够孩子,可没想过为孩子而婚啊。
“昉儿,电话来了。快点电话!”许文衡的声音蓦然响起来。母亲不禁正襟危坐。梁昉噗嗤笑出声:“妈妈,这是我的私人定制来电铃声。”
“你们年轻人可真会玩。你接吧。我正好回屋歇歇。”母亲说罢,举起丝绸面扇轻遮额头,悠然出亭阁。
梁昉才按下绿色接电话键,许文衡带着喘息的声音率先冲了出来:“昉儿,你有陈小西的电话吗?”
“怎么?”
“快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找朱贝妮。”
“你怎么了?”
“我没事。你先打电话给陈小西。转告他,民警可能会找朱贝妮,但是不用担心,应该只是做个口供。”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先打他电话。之后打给我,我再跟你说。”
梁昉笑容未及盛开便衰败。她超级讨厌被蒙在鼓里的感觉。难道没有告诉过许文衡?尽管心里涌动着不满,梁昉还是照做了。陈小西如她一样,如坠雾里。
等梁昉再把电话打给陈小西,接电话的已经不再是机主本人,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你是谁?”梁昉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
“我是瑞金医院放射科的助理医生,一位前来拍片的患者把电话交给我,说怕打电话的人着急,托我代接。”
梁昉顿时萎了气焰:“他怎么了?”
“被摩托车撞了小腿,正在排查是胫骨还是腓骨骨折。”
梁昉倒吸一口冷气,上次是中山医院,这次是瑞金医院,你这是本命年流年不利的节奏吗。
跟助理医生匆匆说声谢谢。梁昉本想不着急,结果却手提裙摆,小步跑了起来。进车库,启动,倒车,一气呵成,开出庭院,奔瑞金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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辖区派出所内比想象得要朴素的多,一张办公桌,两张靠背椅,四五把圆凳。一个中年民警和一名年轻民警把大家招呼进室内。很快有人进来,把一身酷黑赛车装的摩托车手带到了隔壁房。
中年民警很干练的样子,审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朱贝妮身上,简明扼要地先行明说。按照中年民警的说法,这并非一桩单纯的交通事故,而是有预谋的犯罪。因为,交警在例行询问肇事者的时候,肇事者一激动,开口就否认:“我没想撞他!我都不认识他!真的!我要撞的人是朱贝妮!”
智商感人的肇事者。
把肇事者领走的第三位民警很快过来了,中年民警示意他但说无妨。那位民警开口前先忍不住笑起来。原来,那位肇事者想翻供,可惜执法记录仪已经记录下来,心理防线顿时崩溃。肇事者自己坦白,他并非真的要撞朱贝妮,只是要制造惊恐,好让朱贝妮听话一些。
当询问肇事者与朱贝妮之间的关系时,肇事者又一脸迷茫,一口咬定自己并不认识朱贝妮。当民警问不认识怎么识别要撞的人呢。肇事者说有人给他看了朱贝妮的照片。
询问到这里,案情基本明了。当继续追问是谁给他看了照片让他恫吓朱贝妮时,他却死活不肯说。问急了。肇事者脱口而出:“我要找律师!我有权沉默!”
中年民警灼灼目光看向朱贝妮:“你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朱贝妮点点头:“很可能是公司里的一位同事。因为一些误会,导致她对我有看法。”
按照中年民警的说法,朱贝妮在此事中没有受伤,可以要求民事赔偿,也可以和第一受害人联名提起刑事诉讼。“刑事诉讼”四个字显然吓坏了朱贝妮。她看一眼陈小西,看一眼民警大叔,十分犹豫地说,还是以被撞者的态度为准吧。
“说起这个被撞者,真是倒霉。自己受伤不说,肇事者对他也怨念很深,觉得他误了事,导致弄假成真。”提审肇事者的民警说起来直摇头。
“对了,你和被撞的人,认识吗?”一直不太说话的年轻小民警问。
朱贝妮只好点点头。
“正好。我们要去医院走访一下他。”中年民警大叔道。
陈小西心中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他隐隐觉得,许文衡撞枪口并非意外。只是,他不愿意将这一疑问说出来。一来,它听上去像是对朱贝妮和许文衡的怀疑;二来,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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