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奋进尘土飞,两军阵前呼声威。
金甲不脱关前坐,权相心虚出谬悖。
前线的战报还没有到达朝廷,杨国忠还沉浸在四面攻击,占城夺地的预想之中,向哥舒翰连续发出了两道催促他出关攻击的圣旨。哥舒翰没有执行,向唐玄宗上书,说明目前的态势不宜出击,坚持防守就能拖垮敌人。唐玄宗虽然想尽快平静叛乱,但哥舒翰的理由充分,他也怕重蹈封常清的覆辙,犹豫不定。
杨国忠对哥舒翰不出战,十分不安。他与张渐商量对策。咬牙切齿的说道:“哥舒翰带领二十万大军驻守潼关,拒绝出战,前次皇上下旨,让他进攻陕郡,他上了一道奏章,找出许多理由,还说叛军士气正盛,不到出击的时机。前天朝廷的圣旨又去了,到现在没有动静。他胡卢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张渐说道:“他是在与丞相争宠啊,这样做有三个目的。一是有意抬高他的地位,二十万大军掌握在他的手里,皇上下旨要他出战,他上书对抗,说明他的能力,提升地位。二是拖延平叛时间,叛军已经转入防御,朝廷力量大增,消灭叛军是迟早的事,时间拖得越长,就越能显示军队的作用。作为元帅,也就会越能得到皇上的重视。三是保留实力,打仗是要消耗的,尤其是攻击,消耗更大。他不举动出击,就能减少消耗,等别人进攻将叛军消耗得差不多了,没有抵抗力了,他再出击,就能一击成功。既保存了实力,又得到了功劳,手上还有兵。当然好啊,从个人的角度上,谁在那个位置,都不愿马上攻击。”
杨国忠说道:“你说这些又有何用?现在是要催他出击,他老是这样拖着,强调死守潼关,名义上是保卫朝廷,保卫皇上,实际上是守他自己的利益。能用什么办法让他攻击?”
张渐的右手一扬说道:“逼,加大力度催逼,两道圣旨不动,就下三道、四道、五道。一天一道,他敢抗旨不尊,就象对待鲁炅一样派钦差大臣督战。”
杨国忠说道:“也只有这一种办法了,薛道去南阳已经十几天了,到现在没有战报,也不知鲁炅出击了没有。”张渐说道:“鲁炅也是独断之人,这长时间,薛道没有报奏折,说明鲁炅还在犹豫,既不敢抗旨,又怕损失实力,更怕吃败仗。薛道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口谕的监军,又拿着上方宝剑,有这样的好机会,肯定想表现一下,有了功劳,也可象边令诚一样做个货真价实的监军。不用操他的心,一定会逼鲁炅出战的。也许两人正在较劲,一旦有了结果,薛道肯定要上奏折。”
杨国忠不安的说道:“怎么会是这样呢?前线的元帅一个个都为自己打算,就不为朝廷利益着想。不行,我得马上进宫,向皇上上奏,不能让哥舒翰等人太得意。”忽然中书舍人宋昱来报,中使薛道从南阳回来,在中书省等着,有要事向丞相报告。“说曹操,曹操就到。”杨国忠与宋昱一起快步向中书省走去。
长安城内仍然处在平叛战争胜利转折的气氛之中,鲁炅和刘正臣全军覆没的结果奏折还没有到达朝廷。人们对前线失利的事情一无所知,朝廷还沉浸在前一段的胜利之中,市民担惊受怕一段时间之后,早已恢复了从前的习惯。
前些时那种被安禄山反叛引起的不安,已经通过官府的胜利宣传而一扫而空。东市和西市仍然十分繁荣,达官贵人该享乐的仍然在尽情的享乐,该出城游玩的仍然从延兴门、安化门、延平门向东、南、西三个方向结伴而行。
人们虽然都知道战争还在进行,但长安十分安静,没有打仗。仍然沉浸在大唐盛世的情景之中,这座酒楼虽然不在闹市区,但里面仍然已经坐满了人。
陈希烈已经占据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桌面上没有酒菜,好像是正在那里等人。他现在担任太子少师,从二品,一个高品级的闲官。自从被罢相之后,他一直闷闷不乐,萎靡了好长一段时间。二年过去了,心情刚刚有些起色。前一阵子,听说安禄山反叛,他不由得为社稷担心。他并不是为李氏王朝的冲击范愁,而是为了他自身利益得失困惑。当听说安禄山是以清君侧为由,矛头直指杨国忠时,他真的希望唐玄宗能搬掉这个大祸害。可是他又怕惹火烧身,不敢向唐玄宗上奏折。
朝廷并没有按照他的思路行事,仍然死保着杨国忠。这段时间他又听说朝廷的大军节节胜利,他又怕把安禄山捉住了,他会受到牵连,他从前和安禄山必定有些交情。他喜欢占卜,而且被誉为朝臣中的第一占卜师,对大唐的未来和自己的命运占了一挂。结果使他大吃一惊,大唐社稷忽暗忽明,而他的结果是不得善终。
他并不相信这个结果是真的,但却成了一片阴影,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他想改变这个结果,思前想后,觉得能依赖的人不多,只有张氏兄弟之间的情感是真诚的。今天他特地邀请他们来这里,在这个僻静的酒楼里会面。
张垍、张均出现在楼梯口,一抬眼就看到陈希烈的桌子,走将过来,一人一方便坐了下来。陈希烈立即叫来跑堂的小二,对他说道:“这里人多,我这两位客人喜欢清静,给我们换一个清静的雅间。”
小二将他们带到一个靠内的单桌雅间的门口,对陈希烈说道:“这间行不行?”陈希烈看了一下房间的位置,点了一下头进去了。三人坐好,点了几个菜,关上房门陈希烈说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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