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的两个嘴巴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参谋也被打蒙了,说好话不行,说孬话也不行,那干脆闭嘴得了。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大嘴巴抽在了他的脸上。
“混蛋,居然不说话了!”
参谋欲哭无泪,不说话也要被抽嘴巴,还有比他更惨更倒霉的人吗?
“给老子滚!”听到孙传芳这句话,所有参谋们如蒙大赦,一窝蜂的逃了出去,见这位同僚挨揍,众人的心中并没有幸灾乐祸的感觉,反而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情绪在里面,眼瞅着北伐军的势头越来越猛,等到他们打到浙江来的时候,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依照这么个情况来看的话,孙传芳还想稳坐东南的可能性不打了,是时候该为自己的后路好好地谋划一下了,树倒猢狲散,树还没彻底崩断,猢狲们已经要开始准备
搬家了……
一手的好牌都已经打完,孙传芳再无余力与袁兆龙对抗,别说是反击,就连防守的机会也貌似不太多了。随着福建以及江西的陷落,两路北伐军逐渐的开始向浙江合围,坦克和飞机的协同作战,掩护着步兵快速推进,长江里游弋的战舰封锁了江面,孙传芳麾下的海军部队,一半在内奸的策应之下向袁兆龙投
降,一半早已经在猛烈的舰船与飞机轰炸之下沉没进冰冷的江水之中,不管如何去打,损失的都是中国海军实力……为求自保,孙传芳甚至开始向洋人求情协助,希望借助洋人的面子,能够让袁兆龙罢兵休战,可惜,洋人在北伐战争方面持有一个冷眼旁观的态度,英法德等列强虽说有心想要干预,但是在美国佬的强力介入之下,迫使一众西洋列强们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们招惹不起美国佬,只能在一旁看着。袁兆龙越是强势,越是美国佬希望看到的场面,如此才能证明他们选择的支持对象没有错,可以为他们将来在远
东的开发带来足够的利益。因此,孙传芳彻底陷入到了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之中……
现如今,外界所讨论的问题不是孙传芳能否击败袁兆龙,而是能够在袁兆龙的手下还能再坚持几个回合。世道变了,军阀的厮杀也越来越狠了。
“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啊。”曹琨身着便衣,漫步走在街头,还是那条熟悉的街道,可是却找不见那间熟悉的茶馆了,自己被囚禁了那么久,一切都变了,世界开始变得陌生了。本来由冯祥和张作霖共同把持的北洋政府,现在冯祥正
忙着与吴佩孚开战,借助这个机会,张作霖将冯祥的势力赶出了京城。被囚禁许久的曹琨也被张作霖给放了出来,软禁着他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直系如今已是日薄西山,眼瞅着就要被袁兆龙整个的给吞并掉了,还能向奉系反扑不成?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放了他得了。被从
关押的地点放出来之后,曹琨居然发觉,偌大的中国,居然再无他的落脚之处!
他的直系军阀如今已是四分五裂,可去之处,只剩下了吴佩孚和孙传芳的地盘,孙传芳是自身难保,眼下,只有吴佩孚那里才是他的容身之处。不知道,吴佩孚还会不会再收留自己呢?毕竟,时局变了,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直系军阀领袖了,也不是北洋政府的执政者,只是一个落魄的糟老头子罢了,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当初的时候,没少与忠心耿耿的吴佩孚
唱反调,直到两个人决裂。
令人感动的是,在冯祥发起兵变的时候,依然是吴佩孚主动出兵来搭救自己,这份忠心的情谊,可谓是当世之罕见。果不其然,吴佩孚没有拒绝曹琨的请求,愿意让曹琨到他这里来“养老”。曹琨知道,自己这一次离开京城,可能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以后,就踏踏实实的过个安稳日子吧。此一时彼一时,落魄了就要有一个落魄的样子,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不想再折腾下去
了,余生图个安稳就好……沿着街道走去,走到闹市的街尾,正好碰见一个支起来的茶摊儿,曹琨走了过去,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下,向伙计要了一壶茶水,一大碗茶端上来,只要三文钱。虽说没有在茶馆里喝茶那么讲究,但也勉强
凑活。喝一口茶水,砸吧嘴,感觉与茶馆里的茶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区别仅在于环境的变化罢了。口感上虽然没变,但是曹琨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在心头挥之不散,到底是什么呢?
……感觉的细腻和锐敏,较之麻木,那当然算是进步的,然而以有助于生命的进化为限。如果不相干,甚而至于有碍,那就是进化中的病态,不久就要收梢。我们试将享清福,抱秋心的雅人,和破衣粗食的粗
人一比较,就明白究竟是谁活得下去。
喝过茶,望着秋天,我于是想:不识好茶,没有秋思,倒也罢了。
节选自喝茶从高高在上的军阀统领,到一个吃茶的老头儿,同样都是在喝茶,喝的茶水从未变过,变得只是喝茶的心境罢了。或许说,放下,对于曹琨来讲,并不是一件坏事。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
他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失去了一切的那种挫败感……
喝完了茶水,付了三文钱,曹老爷子倒背着手向着回去的方向慢慢走去,走的尽可能的慢一点,慢一点,还能多看一眼,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了。
回想到当年意气风发来到京城时候的风光无限,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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