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继晨继续摇头道:“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危堂,我虽然不敢称什么千金之子,但也总是耿家未来的主人,如果出了危险,耿家就要落在耿继茂那狼子野心之手了。”
“我宁愿日后有些非议,也总比现在以身犯险的好。”
“墨九啊,你是我耿家世代的家奴,先王在时也待你不薄,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你换你来动手吧。”
墨九听到这里,刚要推脱,耿继晨却看穿了墨九的心思,大怒道:“墨九,莫非你胆小怕死,不敢动手吗?”
墨九长叹了一声,无奈道:“二公子,我区区贱命都是老王爷赏的,为了能报偿老王爷的恩德,纵万死而无悔,怎么可能因为怕死而惜身呢。”
“不是不愿,实不能也!”
“当初我设计这个袖剑的时候,生怕装得不牢固,坏了二公子的大事,便特意装了一经咬合,万年锁死的卡扣结构。”
“所以您这话如果早一刻说,还来得及。现在袖剑已经卡在了您的袖子上,就是用大锤将匕首砸断,恐怕都拆卸不下来了。”
“其实我之前一心想着让公子您能亲手报了父仇,丝毫没敢存了抢二公子功劳的想法,这事弄的......唉。”
耿继晨听说墨九居然把袖剑已经锁死在自己的袖子上,不禁又气又惊,张口结舌道:“你......你......那我们直接把衣服换了,你穿我的衣服......”
耿继晨的话刚说了半句,自己却也知道不妥。别说这婚宴现场没有地方更换衣衫,即便是强行换了,那墨九身材又瘦又小,自己的身形足足大了墨九几圈。
如果墨九穿上自己这套刺客的衣衫,恐怕袖子都得垂下半截,更不用说使用什么袖剑机关了。
耿继晨犹豫了好半天,最后闷闷的吐了一口气,摆手道:“你这中策不行,还是说说你的上策吧。”
墨九点了点头,知道耿继晨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以身犯险了,于是道:“让二公子亲自动手,是取其中正方直。存了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的意思。”
“不过这亲自动手刺杀,即便成功,事后撤退时也难免有兄弟死伤,所以我才把刚才那个计划定为中策。”
“古人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兵。依我看来,最好的办法是我们能作壁上观,让别人动手。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能摆脱嫌疑,这才是上上之策。”
耿继晨一听不用自己动手,立刻道:“这个好,这个好!你怎么不早说。”
墨九笑道:“是公子一开始便选了中策的,并不是我故意隐瞒。”
耿继晨此刻满是不需要自己以身犯险的惊喜,也不怪罪墨九故意卖关子,高兴道:“赶快讲一讲你那个上策的计划,让我听一听怎么样。”
墨九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我花重金买通了一个望云楼的伙计,让他今天作为死士来刺杀马世耀。”
“之前我为什么说这婚宴的随礼不用花很多钱,其实并不是我为人吝啬,只是因为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像这样的死士,不用重金邀买,又怎可能为你卖命呢?”
耿继晨听了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好,好一个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那现在还等着干嘛,赶快叫你的死士动手啊。”
原来马世耀此时早已来到了望云楼,正坐在前排,和同桌的一行人谈笑风生,时不时的还有开怀大笑的声音传来。
墨九不远处的马世耀,沉稳道:“这事且急不得,你看马世耀身边的护卫一个个警戒十足,即便想要行刺,也要等到一定机会,才能顺理成章的瓜熟蒂落。”
马世耀所在的桌子,是独立放在一处,和其他宾客的桌子都相差了一段距离。
在桌子的旁边,站了几个体格健壮,身披铠甲的亲兵。凡是有陌生人接近,这几个亲兵都会简单的搜一下身。
如果要有人刻意接近,恐怕还没有近身,就会被马世耀的亲兵擒下。
墨九又看了看马世耀所在的桌子,低声道:“二公子注意了,在我看来,这时机恐怕马上就要到了。”
耿继晨看了两眼,却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纳闷道:“你说的时机在哪里?”
墨九对马世耀桌子的方向努了努嘴,道:“二公子,您注意看他桌子上的干果茶点,是不是已经快吃完了?”
耿继晨顺着墨九努嘴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马世耀所在那个桌子上原本放了些装有瓜子,点心的碗碟。
此时马世耀好像和同桌的人聊得很高兴,时不时的有人在碟子里抓上些干果点心,边吃边聊,已经有好几个盘子见了盘底。
旁边的亲兵见瓜子点心空了,于是招手叫来伙计,让伙计赶快去换上些新的果碟点心。
其中一个伙计答应一声,不过不多时,手里捧着一个食盒出来。
墨九看了看那个伙计,低声对耿继晨道:“二公子,你注意看那个伙计,这就是我雇来的死士了。”
“你看到他现在手中捧着的那个食盒没有,其实那个食盒是假的,是我特意找江湖人制作的暗器,名字叫做‘暴雨梨花针’”
“匣内暗藏十二根钢针,每枚针上都喂了剧毒,可谓见血封喉。只要按动机括,十二根钢针一齐射出,五步之内神仙难躲。”
耿继晨听得连连点头,双眼便盯住了那名伙计。
只见那名伙计提着食盒,刚要往前走,却被一个马世耀的亲兵给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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