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给我来十碗鱼粉,多加点葱花!”
随口对着后厨喊了一声,牛春春兴奋的搓了搓手,随后左瞅了瞅,右瞅瞅,腼着脸准备往小晨曦边上坐蹭。
一看牛春春要过来,小晨曦赶忙捂上鼻子,一脸嫌弃道:
“爸爸,你太臭了,离我远点。”
被自家闺女嫌弃的牛春春灿灿一笑,伸手摸了一把银子的大脑袋,心中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抬起刚准备坐下的屁股,向着旁边的桌子挪去。
不远处的喜儿见状捂嘴娇笑一声,对着牛春春招了招手,柔声道:
“来少爷,坐这里!”
牛春春苦笑着摇了摇头,顺势走到喜儿旁边,像是跑了一天船之后疲惫不堪的渔民,一屁股坐到低矮的木凳上,神情悠闲的伸了个懒腰,目光不住的往后厨瞟,好似全然没看见对面坐着的这对男女。
看着牛春春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喜儿捂嘴一笑,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甜蜜之色。
牛春春身上的优点很多,但在喜儿看来,牛春春最大的优点就是他心中没有隔阂和成见。
人所具有的社会性和物质性,无形之中会将个体划分为三六九等,在泛修真联盟这种极致的个体精英文明中,这种情况尤为明显。
虽然这些年来泛修真联盟官方高层一直在提倡生命平等,试图抹平修行者与普通人之间这种无形的隔阂与成见,但效果并不明显。
拥有强大的个体力量之后,人的心理必然会发生改变,到那时,人依旧是人,却也未必是人,远古仙庭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喜儿所遇到的这些修行者中,很少有人能像牛春春一样,发自内心的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齐铭真君,还是微不足道的寇无敌,亦或者介于两者之间的李氏和普卡亚,在牛春春眼里都是平等的,牛春春很轻易就能做到一视同仁。
因此在牛春春身边,不论你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感受到来自人格层面的压力,即便是伊迪斯和叶雪凝这种生死皆在牛春春一念之间的奴仆,也是如此。
在喜儿长达数十万年的漫长生命中,经历过无数形形色色的男人,有的威严霸气,有的孤高不凡,有的温柔细心,但从没有一个能像牛春春一样,让她如此的舒适放松。
到她这个年龄,自然明白,生活对于拥有漫长寿命的修行者而言,绝不是冲动之下的一时兴起,也不是长久酝酿后的狂热执着,而是回归本质的平淡,贴近世俗的真实。
牛春春就是这样一个无比真实的人!
就像此时,不用猜喜儿也知道,牛春春这是不想过多干涉自己的私事,不想给自己不必要的压力。
要是放平日里,以牛春春的性格,估计一进门就开始大大咧咧的发问了。
想到这里喜儿一把拉住牛春春宛若蒲扇一般的黑色大手,放入自己怀里,随后媚声调侃道:
“呦,我家少爷现在都不搭理奴家了,莫不是被基因辐射给弄坏了脑子,变聪明了!”
牛春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
“喜儿姐姐,人都是会进步的,我牛某人虽然不是那种心明眼亮之人,但又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榆木脑袋,这么些年下来总得长进点不是。”
“我拥有喜儿姐姐的现在,也可能拥有喜儿姐姐的未来,我已经很幸福了,所以我不会奢求拥有喜儿姐姐的过去,过去是属于喜儿姐姐自己的,人不可能得到所有,哪怕再强大,再有权势也不行。”
“我尊重喜儿姐姐,所以我不问,现在喜儿姐姐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听完牛春春这话,喜儿笑的越发娇艳,但笑着笑着眼眶就红了,笑着笑着玉面之上就多出了两滴澄澈的泪珠。
“哎哎哎......干嘛啊,你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千秋女帝啊,哭啥......”
看着梨花带雨,笑中含泪的喜儿,牛春春澄时就慌神了,心中寻思自己也没说啥啊,这怎么还哭了起来,而且还是诡异的边笑边哭......
见手忙脚乱的牛春春想要帮自己擦去眼泪,喜儿噗嗤一笑,一巴掌拍掉牛春春的大手,娇嗔一声道:
“哼,不要你管,今天眼泪你这辈子都别想擦干净!”
“杀人不眨眼怎么啦,千秋女帝怎么啦,年龄大怎么啦,姑娘家的眼泪可不分这些。”
牛春春满脸尴尬的看着娇艳嗔怒的喜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在喜儿和牛春春对面的一男一女更是诧异万分,两人跟了喜儿足足有数十万年之久,威严暴虐的喜儿他们见过,喜怒无常的喜儿他们见过,冷漠无情的喜儿他们也见过,但唯独没见过这番模样的喜儿。
看着两滴澄澈透明的泪珠砸落地面,喜儿神色复杂的轻叹一声,随后似嗔似喜般对着牛春春说道:
“奴家活了这么些年,也就流过三次眼泪,少爷想不想知道是哪三次?”
牛春春小心翼翼的看了喜儿一眼,本能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迅速摇了摇头,生怕自己说错了话,让喜儿再想起伤心事。
“不行,必须听!”
喜儿美目含笑,白了一眼牛春春,随后自顾自的说道:
“第一次是在奴家十三岁那年,那年奴家被父母狠心卖入祸羊宫,深宫大院,威严凛然,奴家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心中怕的要命,一个人缩在柴火堆里哭了一晚上。”
“第二次是在奴家砍下大沧王朝最后一任帝王“沧尧帝”的脑袋时,沧尧帝待奴家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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