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连头皮一紧,没说什么,只是用余光暗自打量退路。
这个所谓的“故人”,不会是她吧……
“她是一个……传奇的女子,”洛日夜借着黑暗的天空,喃喃自语,“深明大义,爱民如子,可惜这世道的生存法则,只有强者,只有把腰肢放软,手腕放狠厉,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银连纵使不想听他胡说八道什么,却还是听了进去,默默无言。
这世道从来都乱,她知道的。
“然后呢。”她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洛日夜似乎还沉浸在缅怀中,静静伫立,说道:“死了一千年还不安稳,到处有她出现的假消息,勾起本殿的回忆。”似乎十分不屑。
“你在怀念?”
洛日夜的眸子终于紧了紧,射出鹰隼一般锐利的光。
他不答,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经意的随口一说,还是在感叹什么,但绝对不是怀念……
对于死者,宁愿忘掉那些记忆,也不要怀念。
洛日夜的镰刀带起破空之声,运足玄气向银连袭来,洛日夜从不用什么花哨的招式,但每一个闪身后劈,或是以退为进的攻击,都是实打实,不让银连能有躲避的机会的。
银连眉头蹙起,断雨剑刷地一下对上了他的镰刀:“殿主好身手。”
洛日夜的兴致似乎被她的三言两语,或是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念头所影响,再没有猫捉老鼠的兴趣,一镰沉重的拉起,勾上了她手里的断雨剑,一扯。
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薄弱所在。
银连纵然有千般技巧,输在力道不够,握着断雨剑的手被他连剑一起扯开,身前再无东西能挡住他的一掌。
只见洛日夜缓缓聚气,运出沉重的一掌。
银连情急之下舍了那把断雨剑,任它甩落在地,虽然这不符合剑道,可保命重要。
只见银光一闪,洛日夜的掌心贴上了突然出现的宽刃剑剑刃,“嘭”地一声,强烈的气流对撞,两人都被迫分开。
银连要惨一些,把剑插在地下,强行稳住身形,才抬起了头。
“金属控制。”洛日夜提着镰刀,一字一顿的冷声对着空气说道。
他的话语没有多大波动,比起当年的森冷杀气,一千年后的他,似乎多了一分沉淀,多了一分怎么也捂不热的冷意,就连平日里常常挂在脸上的残戾表情,也完全变成了冷漠。
好像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与他相关联。
银连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一面暗自调息,一面偷偷打量着他,顺着他袖中伸出的手往下看去。
果然,只有手部那一点点收紧的力量,才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心情。
银连在疑惑他为什么不动,按照以往,知道是她之后,他早就一记杀招扑上来了,现在似乎还是不确定什么,只紧紧盯着她的动向。
“如你所见。”
被看出来了,银连并不见得有多么大的慌张,神色淡淡,一个使力,拔出了地上的宽刃剑,依然用的是备战的姿态。
洛日夜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你是何人!”
能控制金属的,他只知道一个人,但外面那么多关于她的传闻,真真假假乱他心神,所以他当她死了,死在了时空的洪流中。
“放我走,我就告诉殿主大人,您想知道的一切。”银连领教了他的厉害,心下不敢生出轻慢之意,只能先谈条件。
虽然,洛日夜要是知道她是银连,可能先会绑她回去,逼她认主。
“圆滑多变,谎话连篇,不仅怕死,心眼还多。”洛日夜细细数来,眼中终于有了一抹流光,是逼人不敢直视的寒芒。
他说的尽是缺点,一样样,让银连颇为汗颜,却无可奈何。
“你是银连。”这次,洛日夜斩钉截铁的说。
他的眸光突然凌厉的聚在一处,盯着她的身子,就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银连打了个哆嗦,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银连几下平复了呼吸,手上的宽刃巨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唯恐他会突然攻过来。
“老天长眼,我没死在时空的乱流里,怎么,是不是有些失落?”这算是承认了他说的,承认了她的身份。
“啧。”洛日夜冷冷一哼,一个甩袖,“当真是打不死,先前诈死一回,我就知道你是死不了的,果然,时空乱流都带不走你,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他只要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的,没个好话。
“一千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惹人厌。”银连道。
洛日夜脚尖一点,毫无预兆的突然发难,没有用弯月镰,一掌向她身上拍去。
银连早就知道他阴晴不定的性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手,眸中一抹银光闪过,一手截住了他的手腕,扣在手心。
她的八阶玄气中混杂了些银色的力量,竟然能近身化解洛日夜的攻击。
洛日夜感觉自己被扣在了手里,神奇的没有恼怒,一双寒潭般的眸子幽幽望了她一眼,暗自运气震开。
银连脸色有些不好,接连使用那种力量,果然有种生命力被抽出的感觉。
这时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股力量和生命力之间的联系,只是她不敢再使用了。
“你的功法,古怪至极。”洛日夜说了这么一句,也不退开,也不发招,“一千年了,你究竟躲到了哪里,才避开了我们这么多人的耳目?”
银连想到自己的遭遇,冷冷开口:“冰川中,无知无觉。”
洛日夜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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