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招,你必败。”
在修炼之事上,北幽凛的眸子中终于有光辉闪动了一下,冰雪般的俊颜不为所动,似乎根本不相信她能够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银连目光灼灼,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奚落而气恼:“王迫不及待要杀了我么?”
不出她所料的话,禁地应该几十年都没有人来过了,经过那么多次的惨案,现在谁还不长眼的踏入这块土地?
也只有北幽凛这么个薄情寡欲的苦修士能呆得住,是别人,早疯掉了。
他要是立刻杀了她,唯一送来的乐子也没了。
“不用任何实力,纯粹技巧的比拼。三招之内,我笃定你近不得我身。”北幽凛的视线洒向远方的一缕红色,淡淡说道。
银连凤眸一眯,这个修炼狂,未免太小看了她吧?
身形如箭一般,扑向他的面门,银连没有用剑,第一次使出了掌法,笔直的四指紧闭着,一劈一拍,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是掌法,可精髓还是取自于她的剑法。
手中没有剑的时候,只要心中有剑,那么,她就是剑身,手,则是剑刃。
“好!”北幽凛眸中的寒冰碎裂,随之而来的是极大的兴味,盯着她的路数,眼神愈发的炽热。
每一个转身都像是经过了精巧的设计,刚刚好能够让她使出下一招,连绵不绝的攻势,一瞬间他竟然没有很好的破解之法。
第一次见到连书里都没有记载的路数,似乎含有千万种变化,那白皙如凝脂的手腕灵活的穿梭,似乎打开了他的新世界。
早就过了三招,银连虽然攻势十分迅猛,但她的目的并不是近他身,只要引起注意就好,于是收了手,突然退后。
“果然,王的武艺,无人能比。”
嘴里说着称赞的话,银连双手交握,缓缓向他行了一礼。
——经过方才的一番交手,她已对这个北幽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他的每一击都很符合武士道,并没有任何出格的,或是刁钻的招式,自带着浑厚和绵延不绝的力道,来自身体的力道。
所以,此人必定守礼,而且,对守礼之人一定会有好感。
她连行礼的姿势都十分标准,那是在噩梦城的时候学的,眼帘垂下,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
北幽凛眼中有了些许赞赏,对她的为人的赞赏,也有惊叹,对她武技的多端变化而惊叹:“你的名字?”
银连想到,北幽凛虽然不问世事,但传遍幽冥的大事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胡口说道:“单字一个‘连’。”
北幽凛看了看她身后凌乱破碎的莲花,如春雪消融一般的绽开一抹极淡的微笑:“莲儿。”
“……”你说是就是吧。
对于名字,银连向来不纠结,反正只是一个代号。
北幽凛又灼灼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见她无动于衷,薄唇动了动,纠结片刻,上前问道:“刚才过招,我发现你的招式十分奇怪,似乎不是书中记载过的路数,倒像是剑招?”
银连心下骇然,她明明已经赤手空拳的和他对打,他竟然还能看出她最擅长的是剑。
“是。”她只是喏喏应了一句,垂下眼帘,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容,“能与王过招,也不愧此生了。”
一副坦然面对死亡的模样。
北幽凛心中念起规矩:擅闯禁地者,死。可抬眸时撞进了她浅淡的微笑中,眼中冰冷的薄雾散去。
“从即日起,每日来池边陪我练武。”
这一句就相当于免了她的罪责。
银连早就料到他舍不得杀她,她的剑术,天下仅有。
“是。”她依然乖乖的应承,除了保命以外,并不想惹得他的半点注意。
见到她比他还要冷淡的反应,北幽凛就如一团冰凉的白玉,突然向她展开手掌心。
银连不明他的含义,不敢有所动作,依然乖乖的立在原地。
他仍是伫立着,一刻不停的盯着她,眼神逐渐变凉。
银连当下就猜到,北幽凛不喜与人接近,不喜和人交谈,就连说话,都不多费一个字。
还真是王的孤寂生涯,养成的习性。
“来。”他终于说出了口,“你本该有剑。”
银连此时两手空空,琢磨着他话里的含义。幽冥的王,规矩多多,说话都养成了拐弯抹角的习惯,说了上句让她猜下句。
她本来应该有剑,可此时没有,他是要给她配一把剑,好每天与他操练?
于是银连又行一礼,跟在了他的身后。
北幽凛果然是带她来到了他的住处,银连低垂着头跟在他的身后,只看见周围及膝长的荒草,和他每一步都没有偏差的长度。
他一定是个极其规矩的人。
那道灰白的凉影停下,她展眼望去,和想象中规模宏大的宫殿不同,他的住处,是全黑的冰晶石打造的一个低矮的房子。
冰晶石不算什么名贵的材料,但也不平常,他能住得惯这里……真是个苦修士。
银连就停在了门口,不敢跨进一步。
里面应该是他的私人空间吧……
北幽凛先跨了进去,发觉后面没有一直跟来的脚步声,不由得顿了一下,停住,等着银连跟上。
银连还是没有动。
“进来。”他冰冰冷的说道。
银连心中一颤,如果不是很明显的示意,她根本搞不懂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王的住处……这与礼教不合。”她盈盈一拜,在北幽凛面前,不敢露出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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