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阿连看这道路两旁的风景,看得入神了。”银连想搪塞过去,张口乱说,话到一半,瞥见路边一片冬日荒草萋萋的景象,自知没有说服力,脸上有些尴尬。
“哦?”年亚澜嘴边又是那惹人遐想的莫测笑意,“阿连果然——爱好独特。”
最后四个字,他拖重了音,仿佛是刻意强调,也有些调笑的意味。虽然语气不重,可在她听来,就是怀疑的意思。
“转眼已是冬日,阿连只是感慨四季变幻无常,去年也是这般光景,可饿死了不少人,触景生情,阿连有幸得了主子的庇护,自然不用受时节之苦,可世上还有许许多多阿连这样的小农,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银连胡诌的能力也不是盖的,这一生体味过时间疾苦,上得去城楼下得了农田,各色人也接触过,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摸出了她自己的一套。
当年她为什么当上城主,不仅仅是前任噩梦之神的传承,还多亏她多年闯荡,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说得理所当然,加上她并非地痞无赖,高贵优雅的贵族气质,让人无不信服。
“原来阿连有这份心,难得了。”年亚澜的视线在她身上打转,紫色耳钉神秘的闪动着,“方才问你呢,如今这是到哪儿了?”
银连一愣。
她刚刚才醒来,怎么可能注意这是哪里。加上荒郊野岭的,到处都是荒草枯树,哪儿有路碑给她辨认的。
但若是答不出来,那就更可疑了。
年亚澜就在身边,要是现在放出神识,肯定会被他捕捉到,但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罢了罢了,按他们所走的时间,再根据途径的路线,猜一个城也不难:“应该已将接近流火城城郊。”
年亚澜点点头,回了车厢。
她这才松了口气,睡了过去。
圣光修习院,逐月褪去了一身校医服,走到银连的床前。
这个白风铃小妮子身体里肯定有鬼,只是以她的能力,如今还查不出什么来。方才殿主回信,八成是要下界探探底儿。
不过殿主一时半会可能顾不上这边,远在流火城,十九叶重瓣梅的花期要到了,那才是真正的要紧事。至于报仇,只要她盯着了,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而且这白风铃和银连的关系也并不明朗,也许只是长得相似,也许是有什么血缘关系,究竟如何,还得殿主亲自来确认,她最好还是别打草惊蛇了。
为了避免这个妮子耍滑头,还是给她喂点乖乖听话的药吧。
逐月打开柜子,在最角落的一个小瓶子里捏了一颗黑色的丹药,走到银连的床前,一手伸去,准备掰开她的嘴。
结果,刚一触到她,她就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被乌云遮住的月亮,待云散去后,光华缓缓的显露出来,还来不及遮掩。
不过也就是那一瞬,她完全醒来,凤眸就蒙上了一层雾气一样,朦朦胧胧,像是没有睡醒,盖住了原本的光辉,遮住了所有的想法。
“校医姐姐,你要给我吃什么?”
银连闻到熟悉的味道,和之前在逐月的衣柜里闻到的一模一样,是毒药。
先以为这个校医针对的是别人,或许是仇人什么的,于是她并没有管,只要不来招惹自己就好。没想到,这么快,校医就露出了狐狸尾巴,要对她下手。
真是耐人寻味,谁能对白家一个养在深闺人里的大小姐结下深仇大恨?没有什么仇,她也没惹到这个校医,怎么就偏偏要对自己用药?
“这……还不是看你昏倒了,给你吃了醒醒神儿。”逐月眼中闪过精光,应付道,“快些吃了,免得下次再犯这毛病。”
非要她吃下不可?银连接了这黑色的丹药,看着逐月逼迫般的目光,一皱眉头,厌恶之色一闪而逝。
“校医姐姐,我的银戒指变黑了,这药是不是拿错了?”她晃了晃手,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银戒指,还真是纯银才有的光泽。戒指挨着丹药的那一块,显然已经变成了黑色。
控制金属的能力,真是好用。
“哎呀你看我这眼神!”逐月忙夺回她手上的毒药,重新换了颗补益用的丹药给了她,“差点拿错了。最近休息不好,总是操心这儿操心那儿的……”
“最后那场比赛,我输了?”银连此时关心的是另一件事,要是被赶出去,那不是白费了她分身到此吗。
“硫炎少爷赢了。”
逐月心里暗暗得意,圣光修习院有无极城罩着,只要把白风铃赶出学院,她随时都可以下手。
怎么就糊涂了呢,现在喂她吃药干什么,等她卷包袱走人,才是最好的时机。
银连眼神一暗。
功亏一篑。
她暗恨天意弄人,偏偏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气,一骨碌爬了起来,披了身衣服就要去找评审理论。
逐月哪里容得她再争取进学院的机会,一把将她拦下,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能随意走动,况且首席评审十分忙碌,作为学院教务组的一名成员,我有义务阻止你去见他。”
“若我非要见呢。”看来这位校医不止是和她不对盘,还处处阻拦,恶毒小人最是留不得。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逐月眼神一利,她就不信一个小妮子能有多大本事,敌得过她这八重天下界的圣阶高手?
“我倒要领教领教,一向温柔大方的校医逐月,是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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