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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元英,李承志才知何谓人头鬼面:脸上如同涂了一层姜汁,不见半丝血色。两眼深陷,目中黑多白少,就如鬼目。仔细一看,竟连充斥于其中的血丝都已渐暗。
脸上已无多少血肉,仿佛用刀剜去了一般,再加枯黄如草的白发,就如已经毙命多日的饿殍。
结合一些传言,李承志当即就断定,元英这是天绝之症,也就是食道癌。是硬生重的饿成这般模样的。
虽然惊讶,但他殊无半丝同情之色。依旧风轻云淡,莫说起身相迎,竟连手都未拱一下。只是席地而座,一手后撑,一手举着一盏果酒吸溜。整个人半仰半躺,似是恨不得躺倒睡一觉。
元英尚可,只是呵呵冷笑。而元澄却气的脸色乌青。
“便是不论官爵,孤等三人哪个不比你年长三五十载?更何况广阳王即将为你外舅,你敢如此不敬?”
已在被打了左脸,难不成还要我腆着脸、装着笑,再将右脸也凑上去?
没有这么犯贱的……
似是如梦初醒,李承志微一偏头,朝着元嘉略略一拱:“倒是未看到殿下……”
元澄气的直抖,元嘉却若有所思:李承志竟敷衍都懒的敷衍,摆明今日已无法善了。
紧随三元之后的秦松更是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原来李承志并非只对太后无礼,他是对谁都无礼……
“放肆,三位亲王皆为国之柱石,李郡公安敢无礼?”
太后厉斥一声,又喝令秦松,“还不搬座软榻,扶中山王就座?”
“就放予此处!”
元英指了指李承志的上首,几个太监摆好软棍榻。元英堪堪坐就,两道目光就如寒芒,刺在李承志的脸上:“便是有大功傍身,你何敢如此嚣张无忌?”
“我明知道你要害我,我何必又要与你虚与委蛇?也莫要以‘少不经事,难堪大任’,‘玉不琢不成器’这一套说辞来敷衍予我!”
李承志半丝都不退缩,双目直视元英,“中山王,我知你夺我兵权、易高司空为帅并非全为此故,因是欲平衡朝局、不愿使高氏坐势成大而已。
但李某百思不得其解,我已于关中大胜,甚称奇功,且且交卸兵权于李韶、刁整,更是孤身北上。殿下却依旧不依不饶,这是何故?至于谣传我与太后如何,更是滑天下之稽,故而就莫说提及了,陡惹人耻笑。”
这次莫说秦松,就连高英的脸色都变了。
官场上向来讲究光风霁月,和光同尘。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李承志一张嘴却就是撕破脸的架势。分明是摆明车马,要与元英论个是非曲直。这已然是要往死里得罪人了,而且并非只是元英,还有身为首辅的元澄,以及即将为翁婿的元嘉。
高英总觉有些不对,一时间又辩不出哪里不对。
但他至少知道,李承志万万不该将她二人之间如何如何的流言喝破。如此一来,岂不是天下皆知,还让她日后如何单独召见李承志?
李承志直问本心,元澄与元嘉皆是脸色微变。
若非方才一番秘谈,连他二人都不知元英对李承志步步紧逼,皆是因“天雷”而起。李承志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只是其次,关键是李承志此时的这番做派,竟是半点余地都不留。
元英暂且不论,已然行将就木,不久于人世,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但元澄与元嘉呢?
二人皆为宗室、贵为亲王。且功高著世,贤名远播,凡幼帝亲政之前,他二人便如定海神针,辅臣之位不可动摇。
李承志已然与高肇决裂,若再与他二人反目,这官,还怎么做?
便是病痛缠身,元英的神智却极是清明,直觉更甚:他总觉的,李承志似是破罐子破摔。
他隐隐抓住了一丝念头,又似不敢置信,沉声喝问道:“你欲如何?”
“不如何!古言,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李承志轻声笑着,“我只想问广阳王,诸公如今视我李承志,又为何物?”
这番话何其诛心,至此时,元英哪还有如之前般镇定。两只眼眶急剧收缩,额头上隆起根根青筋,狰狞而又可怖。
“是不是又要喝我大胆、无礼、不敬?”
李承志意兴阑珊的叹了一口气,“先帝在时,我与陛下时常就这般奏对,不知已被骂过多少回,但有何用?”
意思是你元英与元恪比起来,还差着一些。
但就事论事,不管李承志对元恪如何不敬,元恪时常骂作他是“逆臣”,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而如今,元英等人却真是视李承志如仇冠的……
“放心,我李承志若真有不臣之心,就不会委屈求全,更不会交卸兵权。且如今人就予诸公当面,要杀要剐,还不是任由殿下处置?”
李承志微微一笑,“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教而诛是谓虐,故而便是欲治我死罪,也该叙明罪状才是?”
已到这般地步,哪还有脸面可言。元英猛的咬起了牙:“好,我且问你,何来的河西遗部?”
从甫一问世至如今,也才堪堪半年。且眼下不论是柔然、高车,还是元魏都着紧于战事。再者已予李松等人万般交待,李承志不信元英已查了个水落时出?
他眉头微微一挑:“朝廷都不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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