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承志的诸多加官,便是他已然领军,皇帝却依然令李承志日日入宫侍驾……答案呼之欲出。
但凡能练出些人样子来,这一旅兵,十之八九会入宫宿寝。莫说队主队副伍什长,便是普通兵卒都是正八品。
而旅将定会被加封“领刀剑左右”,也就是候刚之前所任之职。
这官,最低也是正五品!
感觉皇帝对李承志的不是一般的宠信,但也不看李承志做了些什么……
至少比茹皓、赵脩之流有本事多了!
“多盯着些,莫让闹的太过,李承志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
正交待着,便有侍卫来报:“中郎,李承志到了堂外,称来取甲旅籍册。另有募员司马长孙恭、募员卫甲营郎将元暐求见……”
还真是经不起念叨?
元渊稍一沉吟:“召长孙恭与元暐进来,令李承志自云找录事参军……”
说着又一指属官:“去盯着些,莫要打起来……”
……
元渊还真没料错。
衙堂外,两方虎视眈眈,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李亮等人只是仆从,连军籍都无,自是进不了虎贲中衙。故而只有李承志一个。
长孙恭与元暐却是侍从众多,加起来应有十一二位。
但要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就是李承志吃亏……
见到长孙恭,李承志只是轻轻一抱拳,连称呼都懒的称呼。
不然还能如何?
明知这王八铁了心的要为难自己,李承志做不出来被打了左脸,还要将右脸凑上去的无耻行径。
长孙恭被气的脸色发青。
但他城府颇深,竟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心里发着狠。
元暐却才十九,哪会沉得住气。
好贼子,眼瞎了不成,竟瞄都未往自己脸上瞄一眼?难道要让我这个上官先给你行礼?
“李承志,尔不敬上官,该当何罪?”
上官?
李承志斜了斜眼珠:“脑门上又未写姓甚名谁,某知你是那根葱?”
那根葱?
虽不知其意,但只看李承志的表情,也知这句绝非好话。元暐肺都要气炸了,猛的一声暴吼:“贼子欺人太盛……”
嘴里怒喝着,又伸手握着刀柄,竟似是抽刀出鞘。
李承志阵阵无语。
就这城府,不是主动送人头么?
他都怀疑:皇帝是不是要将元继这一脉赶尽杀绝。不然为何偏偏让元暐任了自己的上官?
觑到李承志嘴角微勾,好似奸计得逞。手竟也握住刀柄,长孙恭眼皮一跳。
真要打起来,自己这方足有十数位,李承志不死也残。但他为何不害怕,反而一脸窃喜?
真就有万夫不敌之勇?
“尔等意欲何为?莫不是嫌皮松了想要紧一紧?”
正值一触即发,虎贲卫长史飞一般的奔了出来,冷声喝道,“长孙、元暐入内谒见中郎,李承志自去寻录事参军,要你的籍册……再敢放肆,拉下去杖死……”
李承志朝元暐挑畔般的扬了扬下巴,也不说话,又朝着长史一拱,扭头就走。
元暐脸上的怒气就似不翼而已,盯着李承志的背影,眼中闪着丝丝寒光。
这贼子就不怕爷爷借机斩了他?
边往中堂,长孙恭边低声道:“你莫不是忘了汝阳王的那两颗牙?”
“我自知这贼子狗胆包天,行事无忌,定是敢出手的。但他怎就敢这般自负,断定能从我等的刀下逃得性命?”
能任虎贲的自是千里挑一的悍勇之辈,能被二人挑做亲卫的更是翘楚中的翘楚。李承志再是武勇,能胜得过五六位,也该是顶天了吧?
“某也不知!”长孙恭摇摇头,“先见过中郎再说……”
说着话便入了堂,两人先齐齐一拜,问候着元渊。
堂外动静那么大,元渊自是听的一清二楚。甚至这二人是什么心思,他都能猜出一些来……
他长声一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日后再莫要用了,于事无补,还徒惹人耻笑……”
这些?
除了眼下这一桩,何时还有过?
长孙恭一头雾水:“还请中郎示下!”
元渊冷哼道:“那旅册上的手脚,难道不是尔等做的?”
旅册,手脚?
二人一脸懵逼。
……
录事参军将一本册子递给李承志,小心意翼翼的叮嘱道:
“这就是募员卫甲营甲旅之兵将籍册,李虎贲务必小心,千万莫在遗失或是污了,不然下官吃不了的兜着走……”
“且放心!”
李承志随口回道,“本是原册有误,想印证一二,才去求了中郎。不想昨日偶遇刘寺卿,便将宫中那一本也寻了来……备册皆在,故而用不了多久,最多午时就能还你……”
录事参军频频点头。
刚得长史交待,说是至多只许李承志借用半日。既能午时还来,倒省了自己一翻口舌。
说是册,其实是薄:宽约一尺,长有两尺,足有三十余页。
因体积有些大,不好当着录事参军的面做手脚,故而李承志才托词要带回去看,不然就地就能给他换了。
随意翻了几页,确认是备册无误,准备收进袖子顺便告辞,突听房外一声厉喝:“李承志呢,可曾取走了籍册?”
籍册?
他找籍册做什么?
定是元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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