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脏唐臭汉,但与南北朝相比,这两朝只能算弟中弟。
连皇后偷人、太后公开养面首都如家常便饭,更有如胡充华这种**大臣的太后,宗室王妃偷个人算什么?
也不怪李承志记了个清楚,委实是这种桃色新闻太吸人眼球,但凡耳闻之后,轻易不会忘掉……
元渊是太武帝曾孙,元徽是太武帝玄孙,都还未出五服,可不就是叔侄?
算算岁数,元渊堪堪二十有六,正是龙精虎猛之时。
元徽更小,才只十九,与李承志差不多大小。但成亲的早,好似已有三四年,娶的是于忠的堂侄女为正妃。
成亲第二年,于徽举官,后迁任河内太守。独留娇妻于京中。因空旷日久,也不知怎就与元渊对上了眼……
好像直到元恪驾崩,元诩继位,召元徽入京任职后,元徽无意见察知他不在京时,于氏不但怀过孕,且小产过,奸情才得以败露。
就如元干的侧妃偷和尚,如此大伤皇室颜面的丑事,自然不会声张。最后只能和稀泥了事。
本是令元徽休了于氏,责令其出家,但于氏上门接人时,其正妃已在池塘里泡了三日,都已经长蛆了……
元徽颇有治才,但经此事后性情大变。专事佞幸之举,胡太后上位谄媚胡太后,元乂上位谄媚元乂,就只为报仇。
但凡有中伤诬陷元渊的机会,元徽必不会放过。可惜元渊也算擅战之将,奉旨征讨六镇起义之时,硬是被元徽诬成“国有危急,元渊必生异志……”,最后落了个里外不是人,并其世子皆被葛荣(六镇起义领袖之一)所斩。
所以说,男人还是要管好裤裆,不然天知道会不会召来祸患……
李承志暗暗唏嘘,又不由自主的转了转眼珠。
说不定就能拿这件事做做文章。
不过先要见过元渊再说……
他飞身上马,阴阴一笑:“走!”
……
本以为元渊定是得了元继或候刚授意,不怎么待见他。十之七八会吃闭门羹。不然也不会安排长孙当司马,元暐任虎贲郎将。
但李承志没想到,元渊听闻是他来访,不但大开中门,还将他请进了中堂?
以李承志丁姓门第的出身,从五品的品职而言,这是标标准准的礼贤下士,礼节不可谓不重。
莫不是精神分裂了?
还是说,今日虎贲营中所遇种种,元渊压根不知道?
全是他一亲自交待且操办的,元渊怎可能不知道?
他是从皇帝的诸般行径中推断出,元恪分明是在历练李承志。假以时日,必会委以重任……
都是七巧玲珑的人物,便是因自重身份,做不出提前烧冷灶这种谄媚的行径,但也不至于彻底结成死仇。
至于暂时为难于他……这不是因受陛下之谕么?
元渊也不信,李承志真就如坊间传闻的如愣头青一样,甫一受些委屈就跑来质问他这个上官?
果不其然……
李承志素来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见元渊如此客气,心中虽狐疑,但态度当即就恭敬了几分。
手往袖子里一摸,一颗滴溜溜圆,且流兴溢彩的琉璃珠就到了掌心。
“迁职多日,却因琐事一拖再多,直至今日才赴任视事,委实是下官失礼且失职……早间赶去衙堂,本是要向中郎请罪,却恰逢中郎休沐。下官便冒昧登门,还望中郎恕罪……”
元渊眼睛一亮,不由啧啧几声。
看吧,谁说李承志仗着陛下庞幸,素来跋扈无忌,谁都不放在眼里的?
话说的漂亮也就罢了,事做的更漂亮……
元渊盯着那颗玻璃珠子瞅了好几眼,竟就没认出是何异宝?
想来即便不是那悬黎宝珠,也定然价值不匪……
眼中虽露着喜意,但元渊却笑吟吟的摇着头:“若是日后,你这礼本官收也就收了,但眼下……委实不是时候……”
李承志听的满脸古怪。
若元渊说的是“你来晚了”之类的话,他自然明白应是元继等人打了招呼。但他说的却是“日后”、“眼下不是时候”?
“下官愚钝,可请中郎示下?”
怎可能给你明示,不然皇帝还不扒了我的皮?
元渊只是笑着摇头:“不可说……包括你近日若有难处,也最好莫要来寻我。便是来了,某十之八九也不会予你做主……”
这话说的,何其怪也?
任李承志聪明绝顶,也想不出元渊为何这般奇怪。
若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偏偏面色很是和善,并不似是做伪。
不过可以确定,元渊是真准备睁只眼闭只眼,暂时装湖涂下去。
至于是授谁的意,就不好猜了……
话已至此,便是心中狐疑,也不好再追问。李承志自然而然的收起了珠子,又从袖子里掏出了籍册,试探性的问道:“下官暂无为难之处,倒是有一桩琐务要请教中郎……
中郎且看。不知为何,下官自长孙司马处寻来的虎士籍册多有误差,便想请中郎行个文便,可否借衙中备册予下官一观,也好纠正……”
元渊只是瞅了一眼,就如刘腾一般的会错了意。以为是长孙或元暐故意在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恶心李承志。
皇帝只是让他调派长孙与元暐任了李承志的上官,任其两方斗法。至多李承志占上风的时候拉拉偏架。并未让他处处为难李承志,故而元渊也未推辞,一指堂中仆臣:“记得明日将那备册送予李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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