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你如何狡诈,比我还要胜过几分,我原是不信的……没想你……”
李始贤瞪着眼睛,气的好似连话都说不囫囵了,“没想你连亲爷都骗?”
李承志狂震不止。
我去,到底是哪里漏馅了?
知道迟早瞒不过他,但这识破的也太快了吧?
自己设计了一整套的骗术,想着多少也能糊弄两天,哪知刚起了个头……就废了?
亏自己当初还怕李松会瞒着自己偷偷联系父亲,做了那么多的布置?
何需李松主动联系?
自己竟连这第一关都没蒙混过去……
看李承志眨巴着眼睛,满脸都是请教的yù_wàng,好似在说:父亲从哪看出来的,你说说,我也好补救一下……
李始贤差点没把嘴气歪。
他平日里确实看几个庶子不怎么合眼,主要是谦恭过头了,怕他们太老实会吃大亏,但也从来没想像过,嫡子不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奸诈到连亲爹都骗的程度?
“逆……逆子……”
李始贤嘴唇直打哆嗦,“那李睿见了为父,见了他大伯,喜的牙根都呲出来了,哪里像是死了亲爷,死了亲弟的模样?”
李承志脸都绿了,更是恨的牙根发痒。
好你个李猿儿?
他私下里不知交待了多少遍,让李猿儿绷住,绷住……哪知这家门都还没进,这混账王八蛋就把底先给漏了?
早知就不该给你求情,让奚康生抽死算逑……
看李承志一脸懊恼,恨不得跑出去宰了李睿的模样,李始贤哪还不知被自己诈了个十成十?
他感觉心口生疼。
逆子……果然是逆子……
听他说族人全死绝了,自己只是本能的狐疑了一下:几日前还骄勇似虎,悍猛如狼的李松等人,说死就死完了?
早不死晚不死,恰好到大局已定,堂堂开府仪同三司的二品镇守将军来替你、替族人lùn_gōng封赏的时候,族人竟全死绝了?
还能不能再巧一些?
自己只是依惯性的随口诈了诈,哪知竟诈出了这等秘辛?
儿子让自己摆素席,难道真是为了吊唁那些假死的族人?
这分明就是摆给外人看的……
“人呢?”李始一声怒吼。
“死了!”李承志头一低。
就如李韵一般,猜到归猜到,随你怎么猜,但有些话,打死都不能承认……至少现在不能承认!
“到了此时你还嘴硬?”
李始贤气的直转圈圈,左右乱瞅着,好似在寻摸趁手的家伙什。
李承志吓了一跳。
这刚一进家门,难道就要上演“父慈子孝”的场面?
这要被打了可就真是白打了,自个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李承志心里一急,像猴一样的往外一窜,嘴里还急声劝着:“父亲,张司马还在,先招呼客人要紧……”
李始贤顺手从祭台上抽过一根竹杖,迈腿就追了过来:“我招呼个鸟……”
不知后面骂的是什么话,但骂到一半,突然就没声了。
李承志边窜边偷眼一看,不知看到了什么,李始贤竟似僵住了一般,连追都不追了。
估计是有外人来了……
李承志大喜:管他呢,先逃过这一劫再说……
正要回头,猛觉眼前一花,闪过了一道人影,刚刚正正的堵到了他面前。
他连头都没抬利索,就一头撞了上去……仿佛撞上了一堵墙,李承志竟被弹了回去?
他被惊的毛骨悚然。
换成李松被自己这么一撞,也绝对要退两步。这人竟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晃一下?
要不是身高不对,他都怀疑是不是奚康生来了……
抬眼一看,李承志脸上的惊容仿佛被冻住了一样。
“母……母亲……”
郭玉枝看了他一眼,又瞪着李始贤:“此等秘辛,也不说派个人守着门?”
嘴里说着话,身体又往前一逼。
李承志不由自主的往后一退,心里开始犯疑。
此等秘辛?
感觉也没说什么呀?
父亲只问了一句人呢,自己也只回了一句死了……
又听吱呀一声,李承志惊觉不对,抬眼一看,自己竟重新被逼进了祠堂?
不对……你关门做什么?
夫妻近二十载,看郭玉枝眼中尽是担心的神色,李始贤哪还不知夫人定是已从小舅子那里逼问到了什么,心忧之下追了过来……
李始贤顿时一喜:“哈哈……”
听身后一声奸笑,李承志一扭头,发现李始贤满脸都是得意,仿佛在说:我看你往哪里跑?
李承志又猛一回头,再看郭玉枝紧紧的堵着门,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想来个混合双打?
“存信让我不要问……但我是你娘,就你一个儿子,又怎可能忍住不问?”
郭玉枝眼中满是担忧,“存信且先不说,你连张敬之都能信得过,为何却不敢相信我与怀德?”
稍稍一顿,她又一叹:“你也放心,这些年来,你父亲的心思早都淡了……便是没淡,他也疼你入骨,又怎会逼你走上绝路?
他之前只盼你早日愈全,早日成家。如今见你无恙,已算了了一半的心愿。就剩盼着早日抱上嫡孙……嗯,至多再加望你光宗耀祖,重援李氏门楣……”
说着说着,郭玉枝的眼泪就下来了,猛的往前一扑,泣声劝道:“儿啊,四千白甲营啊……罢手吧……我不求你封候拜爵,只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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